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而且事發(fā)在他們結(jié)婚之前,他根本沒有理由去問,他滿腹憤懣卻無處發(fā)泄,最終冷笑說:“沒想到你這么的……水性楊花?!?/p>
他口不擇言,只想要撕破她這張平靜的,無所謂的面具。
顧煙感覺,好像有錐子刺著心口,那種鮮血淋漓的痛讓她清醒明白,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她如今在他眼里,大概已經(jīng)是個輕浮至極的女人。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她早已不在乎他如何看待她。
所以她不反駁也不辯解,“用這種詞羞辱女人會讓一個男人很有成就感嗎?抱歉,若論品行,我覺得婚內(nèi)出軌的人才更惡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江時羿吐出一個字,卻又停下來。
他能感覺到,尖銳的刺痛感正從受傷的左臂傳來。
很快,那種疼痛像是要撕裂一般,真真實實地從骨頭里面蔓延出來,劇烈到他就連再挪動一下都艱難,話也說不出,呼吸也變得短促。
顧煙看到他面色慘白,額角滲出汗水,也察覺異常,她擰眉,不知道要不要問一句,可才垂眼就瞥見,他不知道何時,左手緊緊攥成拳,用力到骨節(jié)發(fā)白。
兩個人還僵持著,顧煙默了幾秒,繞過他去按床頭的呼叫鈴,一邊說:“你要是不想要你的左手了,就繼續(xù)攥著吧?!?/p>
受傷的手臂整個都不能用力,這是醫(yī)生早就叮囑過的,江時羿慢慢展開五指,那種劇痛依然不能緩解。
醫(yī)生和護士進來為江時羿查看,醫(yī)生大驚失色,“可能造成二次骨裂了,你們怎么這么不小心!我都說過不能用力的!”
這次醫(yī)生給了江時羿一針嗎啡,然后叫人用可移動的ct機來拍片,又打開石膏重新處理……
一番折騰過后,已經(jīng)到了午后。
疼痛耗費了太多體力,江時羿躺在病床上輸液,面色煞白,虛弱地冒著冷汗,腦子里一片混沌卻還在轉(zhuǎn)。
過去這么多年,他有個小病小痛顧煙都會忙前忙后,生怕他哪里不舒服似的,可現(xiàn)在……
醫(yī)生和護士圍著他的時候,他看到她的背影,她從病房里走了出去。
不多時,病房門被敲響,繼而被推開,江時羿側(cè)過臉看了一眼,進來的是何亮。
何亮將一個飯店的餐盒往床頭柜子上放,“太太說您沒吃午飯,叫我送飯過來?!?/p>
江時羿默了很久才問:“她人呢?”
何亮踟躕之后,還是如實回答:“她說……她覺得她在病房會加重您的傷情,所以她還是離開的好?!?/p>
江時羿唇角輕扯了下,想笑,這女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但他笑不出。
他想,可能是因為太疼了,那一針嗎啡好像都沒起什么作用。
他問何亮:“讓你找的耳科醫(yī)院篩好了嗎?”
“好了,”何亮從隨身的包里拿出醫(yī)院和醫(yī)生的資料遞給他,“這家醫(yī)院在加利福尼亞,醫(yī)生需要提前預(yù)約,您打算讓太太什么時候過去?”
江時羿右手拿著資料,像是在看,又像是在發(fā)怔。
如果這一次,顧煙的右耳還是治不好,怎么辦?她會記恨他一輩子么?
何亮叫了他幾聲,他恍然回神,將資料還給何亮,“你直接拿給她吧,和她敲定過去的時間,找個生活助理安排行程,陪同她一起過去,在那邊照顧她。”
頓了頓,“要女助理?!?/p>
何亮應(yīng)下,問他現(xiàn)在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