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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婉醒過來時已過中午,房里空無一人,小院外頭的爐子上還燉著藥,只有一個打瞌睡的小丫頭看著。冒著輕煙,四周一股子藥味。
貞婉看了一眼簡單的小院,心里摸不清明,這小院應(yīng)看就不是在興寧候府,怕是對方只是把自己安置在的別院里。
只是貞婉不知的還有,在她昏迷的這半日里,閔舟的雷厲風行,意外得知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姑娘居然是他們閔家人的時候,他在玷污了自己的清白之后,毫無悔意只是略顯慌張地扔下銀子打發(fā)了自己之后便沒了音訊。
許華紅著眼眶,咬緊牙關(guān),她看著那四顆銀錠子,笑得比哭還難看,看著站在面前的閔舟。
瞧,不愧是閔家的人,永遠高高在上,對方錦衣華麗,即使是在藥鋪的房間里也顯得十分突兀。他的行為,他的語言,仿佛自己住十幾年來所受的苦就是一場笑話。
她是想要錢,但不是像閔舟以這種羞辱人的方式手下這筆錢。她要貞婉要堂堂正正的把錢送到自己的手里,光明正大的拿兒子轉(zhuǎn)給自己的錢。
病床上的貞川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醒了,他拉了拉許華的衣服,聲音帶著哭腔,“娘,你別丟下姐姐……”
許華頓時大夢初醒,出了一身冷汗,抱著小兒子,情緒十分低落,眼淚嘩啦啦地流,“你滾,你們閔家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是走投無路了,把貞婉推出去,但她是你們閔家的骨肉也是事實。你們可以不認,但興寧候府丟不起這個人?!?/p>
閔舟嘆了口氣,“何必意氣用事,你把貞婉推出去無法就是想要她日后留在侯府,往后也好有個幫襯。再說令郎的病需要很多銀錢,光靠貞婉你覺得能收到什么?且不說她只是個外生子,我興寧候府再狠心些,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弄消失掉。雖說我們不會這樣做,但你們今日所作所為,便是在挑釁長公主,我這個做兒子的,為了不讓母親傷心,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貞婉。”
許華震驚,心里后知后覺得害怕起來,她只知想要貞婉回到侯府那些細軟幫到小兒子,根本沒考慮那么多。
“您拿著銀子往后坐下買賣,既能保證衣食無憂,又能賺錢來治療令郎的病情,何樂而不為?”閔舟看她這樣只留下一句,“您好好考慮?!?/p>
許華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要得到錢,是想從貞婉那里名正言順的拿到屬于她的那一份,但閔舟的話又醍醐灌頂般敲醒了她。
是啊,興寧候府是什么地方,且不說興寧候了,長公主是什么身份,那是當家皇帝的親妹妹,四個兒女個個人中龍鳳,閔越更是二品禁軍總督兼六大營指揮使,和宰相交往甚深。
單是這兩點,便能輕而易舉地將此事遮掩了去,她又怎敢膽大包天的以為能但靠貞婉回去之后便能高枕無憂的那錢回來救自己的小兒子。
許華越想,心就越發(fā)的冷透。
閔舟不語,這婦人大概忘記了,即使她女兒管,貞婉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閔家給她的,而她所謂的自尊,也是閔家經(jīng)過了貞婉的手給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