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頭準(zhǔn)備來襲)
血與淚,痛和恨,全都灌注在咬她的這一口上。
眼底赤紅,淚流滿面,趙宛媞死死抓住完顏什古的衣裳,撕咬她的肩膀,像發(fā)狂的野獸,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吼,含混不清地喊著:“金賊,去死!”
“去死,去死!”
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為什么死的要是趙香云,接二連二的慘劇,連柳兒也葬身火海,再無一人相依為命,趙宛媞哭得失聲,扯得完顏什古的袍服皺亂。
“啊——”
絕望的叫喊,撕心裂肺,喑啞的聲音飽含憤恨,趙宛媞忽然揮手捶打擁抱她的完顏什古,仿佛要將心頭血流盡,她痛苦地發(fā)泄著,直到淚水打濕她的肩頭。
“金賊”
漸漸哽咽,趙宛媞捶打她的力氣越來越小,完顏什古抱著她,終于,趙宛媞脫力癱軟,哭得痙攣,不停抽噎,蒼白的手指抓著她的衣襟,無論如何不肯松開。
“趙宛媞,不是你的錯(cuò)?!?/p>
再多的安慰都顯得蒼白,完顏什古沒有為自己辯駁,更不想開脫罪孽,她靜靜地抱著趙宛媞,幽綠深邃的眼眸里充滿憐惜,深深地望著她,眼角微微發(fā)紅。
心疼,被揪住狠狠捏合,擰干血一樣的疼。完顏什古看著趙宛媞淚水肆意流淌,赤紅的眼睛燒灼仇恨,面容卻蒼白又憔悴,不曉得該說什么,只敢小心地維持著抱她的姿勢(shì)。
衣袍被扯得皺巴,領(lǐng)口敞開大半,露出里頭潔白的內(nèi)袍。
夜深,白帳外月華如練,白帳內(nèi)寂靜無聲。
“阿,阿鳶”
哭過,恨過,趙宛媞在悲痛里沉淪,理智全無,此刻醒過來,淚眼婆娑,望著面前的完顏什古,喉嚨火辣辣地疼,幾乎不能出聲。
“別說話,休息一會(huì)兒?!?/p>
拿過牛皮囊,給她喂水,完顏什古很溫柔,清冽的泉水滑進(jìn)口,趙宛媞咽下去,喉頭的干焦頓時(shí)緩解,涌起一絲細(xì)膩的回甘。
喝了好些,完顏什古始終小心,沒有嗆到她。
“可有哪里不舒服?”
怕她悲憤過度,傷及心脈,完顏什古詢問的口氣也十分溫和,趙宛媞卻不想回應(yīng),眸光黯淡,她抿了抿干澀的唇,疲倦地抬起眼,瞧見完顏什古散開的衣襟下面透出淡淡的紅色。
她本人似乎沒有感覺,可側(cè)頸上的傷還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