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路,總算到陰山腳下,完顏什古騎馬穿進(jìn)樹林,沿小路爬高,前往半山腰。
山勢不算崎嶇,白蹄烏走得好一段,但距離地方尚有些路,完顏什古跳下馬,把趙宛媞從馬上拽下,接在懷中,再穩(wěn)穩(wěn)放她站在地上。
轉(zhuǎn)頭拿下馬鞍,松開轡頭,找一處地方藏了馬具,在白蹄烏臀上拍了拍,放它去吃草。
下身什么都沒穿,涼颼颼灌風(fēng),肉瓣受過顛簸挑逗,濕乎乎的發(fā)粘,趙宛媞臉若紅霞,局促地夾著腿,裹緊身上的斗篷,生怕唯一遮身的衣物被吹跑。
不知何處有暗水穿過,不見清溪,但聞郎朗泉聲,頭頂忽地掠過幾只鳥雀,啼落幾聲脆鳴,趙宛媞舉目四顧,瞧見前面草里躺著條小路,石板鋪就,通往幽處。
“上來,”她正亂看,完顏什古出了聲,背對趙宛媞蹲下,示意她趴自己的背上,“還沒到地方,馬過不去,我背你?!?/p>
“”
郡主背一個(gè)俘虜,趙宛媞心頭猛跳,不可置信,但容不得她發(fā)愣,完顏什古扭頭催她,“快點(diǎn),踩地上不冷么?”
沒穿鞋襪,踏在潮濕的泥土上,露水凝重,腳趾早就冰涼,趙宛媞猶豫了會兒,她沒法赤足在山林里走,只好小心翼翼地趴到完顏什古的背上。
她的肩膀并不寬厚,背她卻是穩(wěn)當(dāng),趙宛媞抓著衣衫,不敢亂動,可身子總得要貼她近些,擔(dān)驚受怕地,卻感到乳點(diǎn)被擠壓,隔著薄薄的布料,頂在完顏什古的背上。
輕微的摩擦,趙宛媞埋著頭,羞得滿面赧紅。
一片靜謐,完顏什古自顧往前走,趙宛媞趴在她背上,始終忐忑不安,怯怯抬眸,倒見她裹戴的帛巾后面掛有一個(gè)玉飾,兩只練鵲展翅,口銜交叉的花枝,很是別致。
東京沒有這種冠飾,趙宛媞不免好奇,正看著,完顏什古說:“到了。”
也怪,彌漫的霧氣到此處竟慢慢地散開,好像有無形的分界,明明還在林子里,身上卻再沒有粘黏潮濕的感覺,蒼白的陽光也變得明媚,金燦燦地灑下來,和煦溫暖。
同一座山,迥異相斥,宛如陰陽兩極。
趙宛媞也因?yàn)殛柟獾呐舛沙?,完顏什古又往前走了百來步,只見兩塊赭黃的巖石聳立朝天,傾斜交搭,底下的空隙隱隱冒出白汽。
完顏什古放慢速度,踩著腳下松軟的黑土,撥開遮擋的低矮灌叢靠近,迎面一陣潮熱的水汽,趙宛媞才瞧見兩塊巖石之下原來是一汪溫泉。
水聲潺潺,汩汩熱湯從堆疊的青石口往外冒著,像朵盛開的蓮,湯色清白,流過層層石縫淌進(jìn)前面的水潭,匯聚成天然的溫池。
風(fēng)過,將氤氳的熱撲到面上,四下無人,鳥鳴山幽,婆娑樹影輕輕搖曳,周遭灌叢青綠,水面浮起薄薄水霧,似白乳流瀉,宛若仙池。
完顏什古在上風(fēng)口空處搭了頂白帳,顯然早來此探過,打定主意帶趙宛媞過來,她走到一塊平滑的大石上,這里鋪了羊毛毯,她將背上的人兒輕輕放下。
“此處無人,你可以洗一洗?!?/p>
來涼陘以后沒洗過一次湯浴,趙宛媞瞧著溫池,其實(shí)是心動的,可完顏什古在旁邊,肯定又要對她做些下流事。
花穴一緊,趙宛媞想到馬上的瘋狂,頓時(shí)猶豫,完顏什古不管她,去旁邊解開革帶,三兩下將靛青云紋袍衫脫去,連帶裹衣,抱肚,鞋襪和闊口褲都脫了,放到干燥的石頭上。
“你愣著做什么?”
見她呆立不動,完顏什古有些好笑,一步步走近,趙宛媞忽地扭頭,目光不偏不倚撞上她裸露的身體,啊的一聲,嚇得差點(diǎn)跌進(jìn)水里。
怪扭捏,完顏什古趕緊扯住人,笑道:“大驚小怪,沒見過么?”
哪有她這般奔放,再說先前根本不敢細(xì)看,趙宛媞羞臊地不敢抬頭,卻仍是躲不過地看見她的身體,只覺得刺眼,入目盡是雪白,不由臉紅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