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縣田產豐饒,不過也沒到隨地都能遇見甜瓜蒂的程度,屋旁路邊的秧苗多半是野狗偷吃了瓜果地里的果子,隨便找了個地方”
“反正你若去尋,需得仔細腳下。”
四娘
峰回路轉!
余幼嘉又扒了一大口飯,點頭:
“去罷,切記別走太遠,要與人同行。往后你與二娘交替著做活就行,一人留下照顧好大夫人。”
提起大夫人,三娘這才像是如釋重負般,很是松了一口氣,連言語都歡快起來:
“好!”
幾句說不上‘哄’的交代囑咐,就將三娘樂呵呵的支走了。
直到三娘走了幾步,瞧見不遠處角落里不斷跺腳著急的四娘,這才猛然想起——
糟糕!
自己來找人,好像不是為了這件事呀!
三娘一拍腦門,匆匆反了回去:
“嘉娘,我剛剛聽四娘說了二房屋里頭的事兒”
余幼嘉掀了掀眼皮子,面容寡淡,言語犀利:
“我愿給你臺階,你順著下便是,非要我告訴你如今誰來當二房說客,都得被我白眼?”
“黃氏為子心切不算她的錯處,那我有腦子難道是我的錯處?”
“我就活該被她打上一遭后,笑嘻嘻的同她冰釋前嫌,握手言和?”
“我能坐在這里,是因為家中連吃飯的桌子都沒有,而不是因為你說的有多好,懂嗎?”
幾句話,三娘便一下如霜打茄子般蔫了下去。
余幼嘉瞥了一眼不遠處還在焦急的原地轉圈的小包子,又扒拉了一口飯:
“快去吧。”
言已至此,她本以為塵埃落定,可萬萬沒有想到,三娘竟咬著唇,又強撐著精神開口道:
“不,不是的”
“我不是來當說客的,也沒準備為二嬸說什么好話,當時若我與二娘在,一定也都會護著你的。”
“我只是我只是剛剛出屋的時候碰到了四妹妹,四妹妹說你的衣服被二嬸扯壞了,她也不敢替她娘求情,只是央我問問你,愿不愿意將衣服脫下”
“針腳女工都是閨閣必學的,她也會一些,她有心想替你縫補”
縫補?
余幼嘉嚼到生疼的腮幫子一頓,掃了一眼角落里轉圈圈險些要把自己轉暈的四娘:
“剛剛落腳,我如今沒有換洗的衣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