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五等丫鬟,我也”
余幼嘉沒有聽下去,只是又拍了拍三娘的手背。
這回,她絕情而狠心的拂去了對方的手。
三娘一驚,就瞧見微弱的燈光下,余幼嘉露出了一個冷笑:
“你巴掌大的腦子里,覺得最差的境況,就是去做一個五等丫鬟嗎?”
三娘腦子嗡的一聲,腦中便空了。
“做丫鬟,已經(jīng)是平頭百姓家被賣的閨女,最好的出路了?!?/p>
“那些沒什么容貌,又沒什么心思的丫鬟,若是能遇見手頭闊綽的好主家,沒準攢幾年的月錢,就能給自己贖身出來,出來后雖然年紀大些,可仍能嫁人生子,有個家”
余幼嘉言語平緩,可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扎心:
“但這是最好的出路。”
“稍稍不好些的,如容貌好卻沒心思的丫鬟,自己不去爭搶,也少不得被人逼著爭搶?!?/p>
“你此等容貌,若是屆時被爛心肝的少爺老爺強迫,又遇見嚴苛的主母將你發(fā)賣青樓風月地,你如何是好?”
“我可告訴你,那可不是想死就能死的地方,人家將你買去,自然是要回本的,在沒有回本前,人家指不定會將你綁著鎖著,連嘴巴都塞著布條,不給你咬舌頭的機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娘的臉色白了又白,整個身子也不停的打著擺子。
余幼嘉瞥了一眼,可口中的言語還是沒有停下:
“屆時,等你人老珠黃,說不定還會被青樓前蹲點買人的爛賭鬼買走,榨干最后一點點的價值”
“拋尸荒野!”
“野狗啃食!”
余幼嘉每說一字,三娘就抖上一下,直到最后一個字落地,三娘整個人險些魂飛魄散,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余幼嘉伸出手去,勾起這位小美人的下巴,明明比三娘還矮,可她的魄力與眼中的盛意,卻好似在居高臨下的俯視對方,她輕聲道:
“你肯定不愿意如此,對不對?”
“那我如今給你指個明路,你聽不聽?”
三娘早被嚇得六神無主,那里顧得上開口言語,此時已經(jīng)只顧得上拼命點頭。
余幼嘉驟然抽回手,擺了擺:
“那,就,現(xiàn)在,滾回去!睡覺!”
“大晚上的裝女鬼攔路,凈說些不著四六的話若不是聽你說一句‘女子能做的不比男子少’,我非動手把你活擰成三節(jié),看看你腦子里到底有多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