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其實是推測而來,可接下來,沉默不語的余老夫人與其余眾人,卻無疑是在驗證了余幼嘉的言語。
這句話,像是一柄刀子,血淋淋的剜開了余家女眷最想隱藏的惡臭膿瘡。
膿瘡積壓許久,被乍然挑破,一時間鮮血飛濺,愁云慘淡之氣頓時籠罩在一般女眷們的頭頂。
余老夫人這輩子見多識廣,也算是眼光獨到,但她卻也萬萬沒有想過,大房這個初次相逢的小丫頭,居然一下子便瞧出了一家女眷的死穴。
那一瞬,抄家那日起強撐至今日的疲累感一下子涌上心頭。
一時間,余老夫人身形搖擺,險些無法站立,好在有老仆來扶,這才堪堪沒有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這一下,便驚起了一連串咋咋呼呼的驚叫聲。
余幼嘉確實有些疑惑為何余老夫人這樣明顯有余威的家中長輩,卻無法‘做主’。
但,情況緊急,況且又是當著一庭院女眷的面,自然不好細細打探。
于是,余幼嘉便收回了目光,提著刀穿過回廊,她推開宅院的側門,一眼瞧見了早已辦好她交代差事后來匯合的周利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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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強中干
他并非自己一個人來的,身后還跟了兩個各自推著一輛滿貨板車的藥鋪伙計。
余幼嘉這心,當即就松了一半。
而另一半心,在見到周利貞招手喚來一個約摸四十多歲上下,粗布汗衫,面容憨厚的面生漢子后,也終于安穩(wěn)了下來。
許是這聲長舒氣太過明顯,周利貞見此微微含笑,原本就得天獨厚的雋秀眉眼此時更加出挑,他輕聲道:
“阿妹,你說要找信得過,最好今日就能掏錢買下宅院的掮客,我給你帶來了,這是咱們家的表親,按輩分算下來算咱們的叔輩,你得叫一聲錢叔?!?/p>
“另外,你要的兩車東西也都已經(jīng)備下,一車是能解風寒鎮(zhèn)痛,調理身體的藥材,一車全是女子衣裙,按你的交代,只買了厚實又舒適的,價格倒是不貴,只是臨時搜羅不到太多,尺寸更沒法挑,若你還要,阿哥現(xiàn)在就去成衣鋪子下訂,讓人臨時趕些送來?!?/p>
這每條每項,哪怕是余幼嘉自己去辦,估摸著也就只能如此。
聞言,余幼嘉心中感激,對這位靠譜又柔弱的表哥印象當即又更好了不少:
“余家來投奔的女眷遠不如我所想的多,這些藥材與衣裙應當是夠用了?!?/p>
“表哥別著急走,等我?guī)еX叔去看看院子和地契,將錢拿到手,這回表哥墊了多少銀錢,才好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