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刻知道,這一千兩頂多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因為嫁妝已經(jīng)沒了,她再沒有可以討好宋世子的東西。
她捂著嘴泣不成聲,“夏姐兒,可我怎么辦?怎么辦呢?他要休了我,要休了我??!難道侯府能接受一個被休棄的女子回來嗎?”
世間女子真難。
一旦被休棄,影響的是整個家族女子的婚嫁,甚至還可能導(dǎo)致嫁出去的女子被休回家。
到那個時候,侯府該怎么辦,時家又該怎么辦?
所以大多數(shù)人家,寧可女兒死在婆家,也不愿意將被休棄的女兒接回家中。
時安夏正是知道女子的艱難,也知時婉珍前世就是這樣死在宋世光手里。最后是時老夫人求到宮里來,讓她出面才要回了時婉珍的尸身。
所以時婉珍若是繼續(xù)蠢下去,壞下去,她是絕不會插手管閑事。
但如果時婉珍愿意回頭,她也不是不能給條活路。
在眾人凝重的目光中,時安夏沉沉一個字,“能!侯府能接受一個一心向家的姑娘,卻不能接受一個只想坑人吸血的姑娘。小姑母好自為之?!?/p>
時老夫人驚呆了,能!
那字何止千金重!她這個當(dāng)家主母都不敢作主說“能”,夏姐兒怎么就敢說能?
明年夏姐兒自己就及笄了,不擔(dān)心影響出嫁嗎?
于素君也是這么想的。
女兒時安心都已經(jīng)十八歲了,這兩年一直在相看。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這些年一直當(dāng)作親閨女養(yǎng)著。
她想給女兒找戶好人家,不指望對方門第有多高,但起碼人品得好。
如果時婉珍被休棄回家,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女兒時安心。
可于素君又不好駁了時安夏的面子,畢竟是唐楚君的閨女。
一時臉色有些沉,卻也不忘安撫地拍拍女兒時安心的手背,讓她別著急。
時安夏沒有忽視那母女倆的動作,只是輕輕問了一句,“大伯母,心兒姐姐如今相看的可是太醫(yī)院醫(yī)士陸永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