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大磕巴李富貴的老爹,李寶庫也坐不住了。
他原本就愛唱二人轉,這會兒借著酒勁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拉過同村的一個婦女,兩人就唱起了二人轉小帽。
李寶庫扯著嗓子,聲音洪亮:“正月里來是新年兒啊,大年初一頭一天兒啊……”
那婦女也不甘示弱,聲音清脆悅耳地應和著。他們一唱一和,動作夸張又搞笑,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院子里,歌聲、笑聲、二胡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曲歡快的鄉(xiāng)村交響樂。
大家沉浸在這熱鬧的氛圍中,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而這種畫面也只有真正的東北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樂趣無窮。
重活一世的陳樂站在一旁,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心里滿是滿足,甚至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上一世,陳樂留下了太多遺憾。那些遺憾就像夜空中閃爍卻抓不住的星星,時常在他的夢境里縈繞。
他做夢都想回到大東北的老家農村,回到那承載著無數(shù)溫暖回憶的地方。
往熱乎乎的大炕上一坐,一家人圍在一起,嘮著家常,嗑著瓜子兒,那溫馨的場景是他心底最柔軟的渴望。
他懷念著村里村外的景象,家家戶戶都彌漫著熱乎勁兒。
鄰里之間相互串門,噓寒問暖,這種質樸的鄉(xiāng)情是在外面的世界里怎么也尋不到的。
上一輩子,陳樂雖然在外面功成名就,可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塊空缺,那是對家鄉(xiāng)味道的眷戀。
他做夢都想再吃一口只有大東北才最正宗的殺豬菜,感受著鄉(xiāng)親們那股子毫不保留的熱情勁兒。
其實,上一世有太多無奈可以用來形容東北人。仿佛從出生那一刻起,離開東北就成了一種宿命。
特別是對于東北男孩來說,一張南下的車票就像是他們的成人禮。
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夢想和未來,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踏上遠方的征程。
所以這到后來啊,全國乃至世界的各個角落都能見到東北人的身影,可東北這片土地上,真正的東北人卻越來越少了,這是一種讓人無奈又心酸的現(xiàn)狀。
就在陳樂沉浸在心中的感嘆時,他不知道,他爹陳寶財正一臉怒氣洶洶地從村東頭進了村,手里還緊緊拎著一個袋子,袋子里裝的全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