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也不能在讓他鉆山窩打圍子了
“你家你弟弟咋回事不知道啊,上次我為了救他,也差點折進去??!”陳寶財黑著臉,甕聲甕氣地對郭喜鳳說道,語氣中滿是憤懣與埋怨。
他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擰成了一團,眼神里透著一絲怒火。
郭喜鳳正坐在炕沿上,手里拿著針線,原本專注縫補衣服的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驚得手中的針一顫!
因為這事,爺倆在年夜飯的時候就掀了桌子,真不知道到底要鬧到啥時候才算完!
歸根結(jié)底,還是這個孩子太不懂事了!??!
她又咋會不明白丈夫為何一直堅決反對兒子去鉆山打獵的原因!!
她想起丈夫平日里那副嚴(yán)肅的模樣,只要兒子提及打獵的事兒,他就像被點燃的炮仗,立刻火冒三丈。
因為他是深知山林里的兇險,在這大山深處,打獵就如同在鬼門關(guān)前徘徊,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要是運氣差到極點,碰到狼群,那可真是連骨頭都剩不下。
郭喜鳳放下手中的針線,半只手臂撐著炕,抬起頭,眼中帶著理解與愧疚,輕聲說道:“掌柜的,那你這么一說我就懂了,等明個我跟兒子嘮嘮,以后不讓他上山了!”
陳寶財一聽,氣得一跺腳,大聲吼道:“等你跟他說,他早就嗝屁朝天了!”
郭喜鳳見狀,心里有些發(fā)慌,趕忙從被窩里爬出來,伸手拽住陳寶財?shù)氖?,緊緊地抓著,帶著幾分為難地說:“況且他不就是打個野雞,抓個兔子嘛,能有多大事兒?”
陳寶財猛地甩開她的手,氣得臉漲得通紅,大聲嚷道:“他跟人家去打野豬了,你知道不?還像模像樣地帶著狗去的,今天他敢打野豬,明天他就敢去打熊瞎子!”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飛濺而出,雙手不停地揮舞著。
“要不是今兒個別的村勞忙,碰到了他們村開小賣部的老王頭,多喝了幾杯酒,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他顯擺顯擺給人家分肉,這獵戶的規(guī)矩,他倒是記得清楚!”
陳寶財咬牙切齒地說道,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
盡管陳寶財和兒子的關(guān)系一直很僵,平日里說不上幾句話就會吵起來,但遇到這種事,他這個當(dāng)?shù)脑跄茏暡还埽?/p>
這年頭,打獵出事的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村里十個獵戶有九個都落下了殘疾,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野獸傷得面目全非,那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郭喜鳳聽了丈夫的話,心里也有些害怕,但她還是覺得不妥。畢竟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別再折騰了。
而且這大晚上的,孩子都已經(jīng)睡了,現(xiàn)在說什么他也聽不進去。
不如等明天天亮了,她這個當(dāng)媽的再和兒子好好商量商量,讓他以后盡量只打些雞啊鴨啊,千萬別往深山里走。
“別說了,改明個我跟他說,行不?”郭喜鳳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這孩子吃軟不吃硬!”
(請)
n
說啥也不能在讓他鉆山窩打圍子了
陳寶財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重新鉆進被窩,嘴里嘟囔著:“你就慣著吧,孩子就是被你慣壞的,不然他能往那賭桌上跑?跟你說啊,以后出了事,我可不管他死活!”
說完,他拉起被子蒙住頭,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呼嚕聲,打的跟雷一樣。
郭喜鳳看著丈夫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起身輕輕推開門,一陣?yán)滹L(fēng)撲面而來,她不禁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