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襖的袖口磨得油光锃亮,絨毛都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皮革,有些地方還開了線!
衣服的下擺也破了好幾處,耷拉著一條條碎皮條,隨著他的走動一甩一甩的。
褲子也是補丁摞補丁,膝蓋那塊兒磨得薄得透亮,能隱約看到里面黑乎乎的棉絮。
褲腳被雪水浸濕了,結了一層硬邦邦的冰碴子,估計走路都卡褲襠里的老二。
再看周炳坤,他是周顯軍的二兒子,最近剛結婚不久。
這小子模樣倒還挺板正,就是眼神里透著股子愣頭青的勁兒,就是有點像農村那豆芽子菜,咋看咋虛。
他頭上戴個狗皮帽子,帽耳朵耷拉著,左邊那只帽耳朵上的毛都快掉沒了,露出一塊光禿禿的皮子!
他身上的棉襖是那種老式的對襟棉襖,顏色都發(fā)灰了,像是在水里泡了好多年又撈出來曬干似的。
棉襖的扣子掉了好幾顆,用布條胡亂系著,敞開的領口處能看到里面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襯衫,端著個獵槍,搞得好像挺那么個回事。
其實連半拉的都算不上!
就這么說吧,這個周炳坤連大傻個一半的本事都沒有,這跟著王國平上山,純粹就是蹭一股,畢竟都是親戚!
而陳樂一瞅見王國平,心里頭那火蹭蹭蹭地就起來了,就像被點燃的干柴在胸口燃燒了起來!
以前是自己不爭氣,整天渾渾噩噩的,讓老陳家的臉在村里都抬不起來。
現(xiàn)在既然重新拾起獵刀,要繼承他爹的衣缽,那必須得把老陳家的名聲整得響當當?shù)?,就像在這冰天雪地里豎起一面大旗!
絕不能讓老陳家的臉在這幫人跟前兒丟了……
所謂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肉揪,這王國平就屬于那種,狗走他跟著,狗停他顫悠那一伙的!
所以,今天必須要讓這個王國平漲漲見識,這半拉子山,誰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