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再是了?!蔽龅氖钟|上她發(fā)燙的臉。他堅定地又道一遍:“來找我吧?!?/p>
這就是他的答案,充滿無奈與克制、身不由己又情不自禁的答案。
在那份斷然的決心面前,似乎怎樣的回復都顯多余。
但她還沒有完全相信。
“為什么早上不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他被問得一愣,“你在等嗎?”
“抱歉,我怕吵到你沒出聲。你醒了跟我說吧。”
“還想有下次?”
下次她才不陪他玩打電話的羞恥py。
他遲疑著緩緩開口,“我還以為在你心里……”
但她沒有讓他繼續(xù)說廢話,俯下身親吻。交換的氣息潮濕,似一片霧緩緩彌漫,一滴墨化開在水里。
情愫的升溫找回夏末余韻,等待她們的是一場傾盆暴雨。水會濺濕衣不蔽體之處,從解開袖口的手臂,衣料拉扯的腰際,再到鎖不住豐碩的胸前。垂涎像纏繞的蛛絲結(jié)入半張的檀口。
她祈求著更深的癲狂與淪陷,腿分跨在他的身體兩側(cè),絲帶系成一個項圈套在他頸間。
“做吧。反正下午沒人會來。”說著,她從下往上解襯衣的紐扣。
他握住她的手制止,“在辦公室不行?!?/p>
承受不了二人重量的小床搖搖欲墜。
小鐘撇著嘴起身,他卻猝不及防將人攬入懷中,跌跌撞撞推至墻邊。
掛扇震得輕搖。
他捧著她的臉反復端詳。流過汗的肌膚越發(fā)顯得粉雕玉琢,唯有剛被吻過的嘴唇紅潤得狼狽,似熟透了。入迷已深的他沒能擋住那誘惑,又癡纏地抱著她吻了許久。
一切都像極了少年時的戀愛。心有靈犀找到只屬于彼此的角落。太多情緒不知表達,只有混沌地接吻,吻到頭暈目眩、手腳發(fā)麻,想做愛,卻怯于捅破那層禁忌的薄紗。她們并不畏懼世俗的眼光,而是擔心一絲不掛的自己會辜負完美的想象,肉體或靈魂都是。
他在她身上找到一段錯位的時間――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太過青春,著迷、沖動都不合時宜。但比起年少時潦草莽撞的舊夢,又纏綿悱惻得過分。霞光在千變?nèi)f化的繚亂里遇見了稍縱即逝的完美。只是畸形終究是畸形,這美麗生來是為墮落,腐爛。
“如果不是關系特殊,你早就在我的床上了。”
她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你要怎么在茫茫人海里找到我?找不到的?!?/p>
一滴水會消失在海里。
“找得到。一定找得到?!?/p>
靈魂的形態(tài)像一張臉。俗云相由心生,固然隨時間流逝,學識或閱歷重迭,表面的相很難毫無變化,但臉依然是這張臉,她就是她,相遇的時候,一眼就認得出。
他也是才發(fā)現(xiàn)的。這份感情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感覺。喜歡不再是純?nèi)坏男蕾p,像被繁復精巧的藝術品吸引,欣賞以后要么占有,要么離去。他第一次有了類似養(yǎng)成的樂趣,想成為她的棲枝。他開心的是看見她開心,她能得償所愿,飛向更遠的地方。","chapter_title":"(二六)海棠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