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外表一樣,氣質卻截然不同。
祁讓的氣質是冷硬的,強勢的,天生具有侵略性的,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冷冷地看人一眼,都能讓人感受到喘不上氣的威壓。
而眼前這位三皇子祁望,卻是溫潤的,平和的,沒有任何攻擊性的。
哪怕長了一張和祁讓一模一樣的臉,眉宇之間卻絲毫沒有祁讓那種迫人的氣勢,眼神也不會像刀子一樣往人身上扎。
許是被關得久了,他的神情多少有些木訥,身上穿的也是灰色半舊的居家袍服,可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和風細雨,謙謙君子的感覺。
所謂公子如玉,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吧?
晚余看著他,心里第一個念頭就是,難怪江晚棠當初會選擇他。
相比祁讓,他確實是更容易讓女孩子傾心的那種類型。
晚余悄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語氣也不自覺變得溫和:“回殿下的話,奴婢生母是安平伯的外室,殿下搬來擷芳殿之前,我們母女一直住在外面,殿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p>
“安平伯?”祁望重復這個稱謂,眉心微微蹙起。
“就是從前的安國公江連海,現(xiàn)在被皇上降為安平伯了。”晚余解釋道。
“原來如此?!逼钔腥淮笪颍S即又擔憂道,“安國公因何被降級,晚棠可有受到牽連?”
晚余看著他,心里想,他聽說安國公被降級,第一反應是擔心自己的妻子,想必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吧?
“殿下放心,姐姐很好,皇上對她格外開恩?!蓖碛鄬捨克?,卻沒有回答江連海被降級的原因。
祁望有片刻的沉默,隨即自嘲一笑:“是啊,祁讓一直對她另眼相看,要不是我,可能她就嫁給祁讓了?!?/p>
這話晚余不知道怎么接,只能保持沉默。
祁望直到這時才想起問她:“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進來的?”
晚余半真半假道:“奴婢叫晚余,五年前被父親送進宮做了皇上的司寢女官,今日是受太后所托,偷偷來看殿下的。”
祁望的眼睛亮了亮,臉上也有了些許神采:“原來是母后讓你來的,母后她還好嗎?”
“挺好的,皇上很敬重她?!蓖碛嗪滢o。
祁望也不知信沒信,低眉發(fā)出一聲輕嘆:“是我連累了母后,辜負了母后的期望。”
“太后對殿下仍有期望。”晚余意有所指道。
祁望抬眼看她,目光平靜無波:“你看我現(xiàn)在這樣,還能有什么指望,你回去告訴母后,讓她別再想著我,好好頤養(yǎng)天年才是正經(jīng)?!?/p>
晚余不了解他,拿不準他這話是真是假,便應聲道:“奴婢會轉告太后的,殿下自個也要保重。”
“那你呢?”祁望問,“你父親為什么把你送進宮,你是不是也受了我的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