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躲閃地偏過頭,拒絕回答:“皇上快走吧,別誤了上朝的時辰?!?/p>
祁讓勾了勾唇,手突然鉆進她被窩,在她酥軟的胸前捏了一把,轉(zhuǎn)過身,端著帝王的威嚴(yán)架勢闊步而去,就像什么都沒做過一樣。
晚余漲紅了臉,恨恨地盯著他的背影,心里罵他:“卑鄙!無恥!下流!”
祁讓走后,小福子進來,隔著紗幔喚道:“小主,皇上叫奴才服侍您,您是再睡一會兒,還是起來用些膳食?”
“不睡了,辛苦你幫我拿些干凈衣裳來,我回咸福宮去?!蓖碛嗫蜌獾馈?/p>
小福子說:“不辛苦,衣裳早就備下了,恰好雪盈姑姑來收拾床鋪,奴才叫她進來服侍您更衣可好?”
晚余一身的傷痕,其實是羞于見到雪盈的,奈何梅霜和紫蘇都不在,她身上實在酸軟無力,便同意了小福子的提議。
少頃,雪盈捧著衣裳進來,隔著紗帳叫她:“小主,奴婢服侍您更衣?!?/p>
晚余聽到她這么疏離的叫自己,不由得一陣心酸,嗓音哽咽道:“進來吧!”
雪盈撩開紗帳,先把手里的衣裳放在床尾,行了禮之后,才掀開被子扶她起來。
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雪盈吃驚地吸了一口涼氣:“怎么弄成這樣了?”
晚余瞬間紅了眼眶。
雪盈也不好多說,手指從那些傷痕上撫過:“疼不疼,我去御藥房拿些藥膏給你擦擦?!?/p>
晚余含淚搖頭:“不用了,昨晚擦過了,已經(jīng)不疼了?!?/p>
雪盈念叨一聲“造孽”,拿來干凈的里衣給她穿上。
晚余歉疚道:“我總是連累你,現(xiàn)在還要勞你服侍,實在對不住你。”
“小主不要這么說,明明是我對不住您。”雪盈也忍不住眼圈泛紅,“事情已然這樣,從前的事就都翻篇兒吧,且不說對不對得住的話,今后小主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然會不遺余力。”
晚余搖搖頭:“你不要想著幫我,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安安生生地捱到明年出宮,對我來說比什么都好?!?/p>
雪盈知道,出宮是她的執(zhí)念,當(dāng)下便笑著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小主也要照顧好自己?!?/p>
她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勸了晚余一句:“皇上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你不要和他擰著來,哪怕虛情假意的應(yīng)付他,也好過回回弄的一身傷。
你閑暇的時候,想想這五年是怎樣在皇上跟前當(dāng)差的,那時候皇上一發(fā)脾氣,誰都勸不住,唯獨你可以,你還記得嗎?”
晚余抿著唇,沒吭聲。
雪盈又道:“你自己身在局中感覺不到,其實你現(xiàn)在的情形,就跟你剛進宮時一樣,心里想著宮外的人,總是跟皇上硬著來,因此受了不少罪,后來你學(xué)會了如何與皇上相處,不就一天天好起來了嗎?
現(xiàn)在,你們等于又回到了最初,唯一不同的是,上回你是宮女,這回是皇上的妃嬪,你做宮女都能應(yīng)付得了的人,成了他的枕邊人,不應(yīng)該更游刃有余嗎?”
晚余苦笑。
她知道雪盈說的有道理,可那時的她有著出宮的盼頭,想著無論如何忍過那五年,就能解脫了,因此才有心思去討好祁讓。
現(xiàn)在,她所有的希望都被祁讓毀了,她的清白也被祁讓毀了,叫她怎么對著一個摧毀了她人生,只會像禽獸一樣折磨她的人強顏歡笑,還要在他身下曲意承歡?
她做不到,她的身體本能地抗拒他。
只要他一碰,就會疼,跟受刑一樣。
她受不了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