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只怕恨死了皇上。
這樣的一對怨偶,以后能好的了嗎?
梅霜拿來飯菜,其中有一碗燕窩粥,說是皇上特地叫人準備的。
紫蘇以為晚余不會喝,誰知她卻一口氣喝了個干凈,還把飯菜都吃了。
吃飽了,才有精力往前走。
徐清盞說了,現在已經是最糟的境地,以后的路都是向上的。
為了徐清盞,為了沈長安,她也會好好活下去的。
剛放下碗筷,胡盡忠來了。
“江采女安好,萬歲爺叫您去南書房?!焙M忠一進門就滿面帶笑,對著晚余下跪行禮。
像他這樣的御前總管,對低位分的妃嬪本不用行此大禮,但他深知眼前這位不一般,早晚有一天要飛黃騰達,先巴結著準沒錯。
晚余一下子還不能習慣這個身份,緩了一會兒才道:“皇上不是讓我在這里等康嬪嗎,又叫我去南書房做什么?”
“這個嘛……”胡盡忠遲疑了一下,“方才有侍衛(wèi)來報,說沈小侯爺在宮外求見,皇上讓江采女去給沈小侯爺沏茶?!?/p>
晚余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疼得她差點失控。
她知道這消息瞞不住沈長安,可沈長安跑來求見祁讓干什么?
莫不是氣昏了頭,想刺殺祁讓嗎?
這怎么能行?
南書房里外都藏著暗衛(wèi),他根本不可能得手。
晚余心急如焚,強忍著渾身的酸痛,隨胡盡忠去了南書房。
她到的時候,沈長安還沒到,南書房里只有祁讓一個人坐在龍案后面看折子。
今天不上朝,又逢圣母皇太后的忌日,祁讓穿了件黑色云紋團龍交領袍服,這樣純粹又莊重的顏色,襯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畫,卻又不失天子的威嚴氣度,和昨夜那個滿身戾氣殺神一般的暴君判若兩人。
晚余恨毒了他,為了沈長安,卻不得不向他下跪行禮。
身上實在疼得厲害,下跪的時候,差點栽倒在地。
祁讓放下筆,幽深的鳳眸意味深長地將她上下打量:“怎么,身上還疼嗎?”
晚余頓時漲紅了臉,屈辱又難堪。
祁讓微微勾唇,從龍案后面走出來,彎腰將她扶起,瑩白修長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知道朕叫你來干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