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神不寧地看了她一眼:“剛剛太倉促了,哀家都沒來得及仔細(xì)辨認(rèn),你有沒有好好看看,你能確認(rèn)是他嗎?”
“是,奴婢仔細(xì)看過,確實(shí)是晉王殿下?!比~嬤嬤說,“只有晉王殿下,才和太后這般母子情深?!?/p>
太后稍稍松了口氣,看向一旁的晚余:“好孩子,你這回立了大功,等事成之后,哀家一定會讓你得償所愿的!”
“多謝太后?!蓖碛嗥届o地向她道謝。
太后張張嘴,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當(dāng)真非沈長安不可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留在晉王身邊?”
晚余看著她,心說難怪祁望會在她的教導(dǎo)下敗給祁讓。
可能她當(dāng)年做皇后也不是全憑的智慧。
眼下為了穩(wěn)住她,便含糊道:“晉王殿下和姐姐伉儷情深,嬪妾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p>
“這有何難,只要你想,哀家替你周旋?!碧笳\意十足道,“哀家覺得你比你姐姐聰明,晉王需要你這樣的賢內(nèi)助?!?/p>
晚余笑了笑,模棱兩可道:“勝負(fù)未定,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p>
太后也不好一直說,便打住話頭,眼巴巴地等著祁望帶兵殺回皇宮的消息。
狂風(fēng)大作,雷雨交加,一直下到了四更天。
四更一過,宮門外終于響起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卻因著狂風(fēng)暴雨的干擾,未能驚動到沉睡中的后宮妃嬪。
太后一夜沒闔眼,聽到動靜,和晚余出去查看。
暴雨如注,連火把都點(diǎn)不起來,除了一些隱隱約約的動靜,什么也看不見。
派人出去打探,說后宮通往前朝的所有道路全都有兵將把守,任何人不許通行。
太后心驚肉跳,坐立難安,萬一晉王再度失手,他們就全完了。
晚余安撫她說晉王肯定不會失手,否則的話,慈寧宮此刻恐怕已經(jīng)被皇上派人圍起來了。
太后一想也是,只好又忐忑不安地接著等。
漸漸的,天色亮起來,暴雨停歇。
五更時分,一隊(duì)披甲兵士突然闖進(jìn)來,把眾人嚇得不輕。
等人走近,太后認(rèn)出領(lǐng)頭那個正是安平伯江連海的嫡長子江辰逸。
說起來也算是晚余的兄長,只是他們兄妹之間幾乎沒什么交集。
江辰逸走到近前,在走廊外單膝跪地,沖太后抱拳道:“晉王殿下已經(jīng)掌控全局,眼下正在承天殿等候太后鳳駕,父親怕太后不信旁人,特地讓末將前來相請?!?/p>
太后對他深信不疑,抓住晚余的手欣喜萬分:“晚余,你兄長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晚余熬了一夜,眼睛都有些模糊,看了眼這個所謂的兄長,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可是,他既然和江連海一樣聽命于太后,這時候不該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嗎,怎么會是他來接太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