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羊毛襪子穿在腳上,鉆進冰涼的被窩,苦思良久,還是想不明白,孫良言到底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這一天過得顛沛流離,雖然很冷,她還是滿身疲憊地睡了過去。
她已經(jīng)沒有精力籌謀,一切都等天亮了再說。
不知睡了多久,她似乎在迷迷糊糊中聽到幾聲輕微的敲門聲。
外面風雪大,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敲門。
想到梅霜和她說的話,心中直發(fā)毛,伸手摸到那根銅簪子握在手里。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有個聲音小聲道:“晚余,開門,是我。”
徐清盞!
晚余心下一松,鞋子都顧不上找,摸黑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寒風呼嘯,徐清盞擠身進來,又飛快地關(guān)了門,從懷里掏出一根蠟燭,用火折子點亮。
昏黃的光照亮狹小的屋子,徐清盞暗暗皺起眉頭,嘴上卻只道:“太冷了,你趕緊回床上坐著。”
晚余聽話地坐回到床上,迫不及待地打著手勢問:“他怎么樣?”
“他沒事?!毙烨灞K輕描淡寫道,“他沒能等到你,想進宮來找你,被我勸住了,我?guī)ヒ娏嘶噬?,皇上因著你的事心煩,只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回家了,眼下想必正在和家人團聚,他叫你不要擔心,他會想法子的。”
晚余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硬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徐清盞說得簡單,那人的性子,豈是那么容易勸住的?
等不到自己,他一定很著急,很難過吧?
他心里,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的煎熬?
晚余的心都碎了,想問一問徐清盞具體的細節(jié),比劃出來的卻是:“他現(xiàn)在什么樣,有沒有什么變化?”
“變化呀?”徐清盞想了想,“比五年前變老了五歲算不算?”
晚余破涕為笑,又比劃道:“你別鬧,好好說。”
徐清盞也笑起來:“他好像又長高了一些,比以前結(jié)實了,臉看著粗糙了些,不過沒關(guān)系,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
晚余在他的描述中,想象那人的樣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想象不出來。
“你怎么樣?”徐清盞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