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言不是他的人,卻一直對晚余很上心,他私下問過晚余,晚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說他大約就是心善。
徐清盞當然不信。
孫良言只是看著面善,背地里替皇帝弄死了多少人,沒人比他更清楚。
御前第一大總管的位子,可不是靠心善坐上去的。
出了乾清宮,徐清盞沒有去往慎刑司,而是直接回了司禮監(jiān)。
他親自去的話太惹人注目,只能另外安排人過去打點。
“干爹,您回來了?”
回到司禮監(jiān),幾個干兒子迎上來,簇擁著他進了正廳,幫他解下厚厚的斗篷,請他在主位落座,遞上香噴噴的熱帕子給他擦洗手臉,再奉上熱騰騰的姜棗茶給他驅(qū)寒。
徐清盞無心享受這皇帝般的待遇,徑直吩咐奉茶的那個:“來福,你即刻往慎刑司走一趟,晚余姑娘被皇上罰去了慎刑司,你叫他們都收著些,誰要是把人打壞了,我滅他滿門?!?/p>
“好的干爹,兒子馬上去?!眮砀?,放下茶盞匆匆離去。
徐清盞又叫另一個:“來喜,你去找今天在神武門負責搜身的嬤嬤,不管用什么手段,叫她把實話說出來,看看到底是誰在陷害晚余姑娘。”
“是?!眮硐惨差I(lǐng)命而去。
剩下兩人一個叫來祿,一個叫來壽,兩人對視一眼,來祿問徐清盞:“干爹,皇上那邊怎么說?”
徐清盞冷嗤一聲:“他能怎么說,他心里只怕高興著呢!”
“那怎么辦?”來壽伸手往外指了指,“那位還在神武門外等著接人呢!”
徐清盞抬手拍了下額頭:“你去告訴他一聲,讓他先回去,我晚會兒去東廠一趟,讓他在那里等我?!?/p>
“是?!?/p>
來壽應聲要走,又被徐清盞叫住,“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他千里迢迢回來,見不到想見的人,只怕要發(fā)瘋?!?/p>
“可是,這大白天的,讓人看見干爹和他在一處,會不會胡亂猜測?”
“無妨,我假裝和他偶遇,說幾句話而已?!毙烨灞K說著就往外走。
來壽攔不住,叫上來祿,拿著他的斗篷跟出去。
天老爺,這是造的什么孽?
明明都安排好了,怎么突然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