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很怕祁讓會留她在里面值夜,萬一祁讓半夜獸性發(fā)作,她想逃都逃不掉。
好在祁讓發(fā)了慈悲,沒有留她值夜,讓孫良言收拾了離他最近的梢間給晚余住,值夜的差事仍交給小太監(jiān)。
孫良言說:“皇上還是有分寸的,你好好睡一覺,明天記得早點(diǎn)起來給皇上更衣。”
晚余慶幸之余,又很無奈。
祁讓從前是不準(zhǔn)宮女近身伺候的,現(xiàn)在什么都讓她做。
分明就是變著法的折騰她。
她以為祁讓這樣已經(jīng)很過分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祁讓居然還要帶她去上早朝。
晚余當(dāng)場驚呆。
她眼下已經(jīng)是整個后宮的敵人,如果跟著祁讓去上朝,只怕連朝臣都要認(rèn)為她是個狐媚惑主之人。
都察院的御史都得上折子彈劾她。
孫良言也認(rèn)為祁讓此舉不妥,苦口婆心地勸他三思。
祁讓不以為然:“怕什么,朕又不讓她露面,讓她在后殿口站著,只要能讓朕看見就行。
總而言之一句話,晚余必須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
沒辦法,晚余只好跟著去了承天殿,就在祁讓退朝時要走的那條通道口站著,祁讓坐在龍椅上,只要一轉(zhuǎn)頭就能看見她。
孫良言悄悄和晚余打趣:“這里要是放把椅子,再掛個簾子,你都能垂簾聽政了?!?/p>
晚余苦笑。
她可不稀罕什么垂簾聽政,她只想出宮,出宮就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念想。
她站在那里,聽著前面的官員對皇上山呼萬歲,接著便開始按照品級向皇上奏事。
她頭一回見識這樣的場面,正聽得出神,忽然之間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那個自從將她送進(jìn)宮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的便宜爹,安平侯江連海的聲音。
她的心不自覺收緊,恨意從眼底蔓延開來。
這人就是她苦難生活的罪魁禍?zhǔn)祝盟男腋矸€(wěn)定自己的地位,卻從未真心將她當(dāng)成女兒看待。
五年來對她不聞不問,如今她被陷害不得出宮,他也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