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斟酌了一下才道:“回皇上的話,江美人挺好的?!?/p>
祁讓對這籠統(tǒng)的說辭不甚滿意,微微蹙起眉頭:“怎么個好法?”
孫良言說:“江美人早膳吃得很香,氣色瞧著也不錯,奴才向她傳達了皇上的旨意,她欣然接受,并讓奴才代為向皇上謝恩?!?/p>
欣然接受?
祁讓眉頭皺得更深。
這句話他是半點都不信的。
那個女人比驢還倔三分,怎么可能欣然接受他的安排?
怕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孫良言小心觀他臉色:“皇上要是不放心,不如親自過去瞧瞧,陪江美人說說話?!?/p>
“不必了。”祁讓低頭繼續(xù)看折子,漠然道,“叫人看好她,只要死不了就行?!?/p>
“……”孫良言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噎死過去,嘴張了又張,最后只應了一聲“是”。
算了,或許江美人也不是很想見到皇上,他也別自作主張把兩人往一堆湊了。
與其見了面吵架生氣,這樣相互冷著也沒什么不好。
等到孩子生出來,那軟乎乎的一團抱在懷里,就不信他們這當?shù)斈锏男哪c還能硬得起來。
接下來一連三日,祁讓都沒有再踏足永壽宮。
沈長安對瓦剌使臣的審訊也已進入尾聲,過不了多久,就要親自將這些人押解回瓦剌,并與瓦剌重新商定賠償條款。
徐清盞用了三天的時間,割了江連海三千六百刀,創(chuàng)造了大鄴建國以來凌遲之刑的最高記錄。
朝野上下一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再沒人敢在朝堂上提起江美人,就連請求皇帝早日立后的折子也沒有了。
那些有女兒姐妹在后宮的朝臣,也只能先按兵不動,等過去這個風頭再說。
晚余一直安安靜靜的,不哭也不鬧,凡事都聽從玉竹和玉琴的安排,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喝藥的時候喝藥,該睡覺的時候睡覺。
太醫(yī)來為她安胎,她亦十分配合,扎針都不皺一下眉頭。
等到太醫(yī)說她能下床活動時,她就到院子里走一走,曬曬太陽,看看花,和烏蘭雅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