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盞何等玲瓏心思,眼珠一轉(zhuǎn),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示意孫良言向里通傳,得到祁讓允許后,推門走了進(jìn)去。
“皇上這么晚了還不歇息,找臣有什么急事嗎?”
祁讓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也很不好:“把門關(guān)上,朕有話和你說?!?/p>
徐清盞關(guān)上門,走到他面前,躬身道:“皇上要和臣說什么?”
祁讓說:“朕懷疑沈長安和江晚余之前就認(rèn)識,你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p>
徐清盞呼吸一滯,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笑道:“這個問題皇上不是已經(jīng)問過沈長安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懷疑上了?”
“朕是問過他,你以為他會和朕說實(shí)話嗎?”祁讓捏了捏眉心,把胡盡忠和他說的話大致講了一遍,“朕覺得胡盡忠說得有道理,他們就是在合伙欺騙朕?!?/p>
徐清盞聽完就笑了:“胡盡忠就是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他能有什么道理,他一天到晚不干人事,專門研究皇上的心思,知道您對晚余姑娘不一般,可不得揀著您愛聽的說嗎?”
“朕又不是傻子,豈能不知他的為人?”
祁讓不禁有點(diǎn)煩躁,“就算他是為了討好朕,也不能憑空瞎扯,比如沈長安那樣的家世人品,為什么偏要娶個啞巴宮女,你告訴朕,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因為當(dāng)時皇上跟前只有小啞巴呀!”徐清盞說,“皇上向來不許宮女近身伺候,這些年宮中設(shè)了多少回宴,您哪一回帶宮女了,偏偏今晚帶了江晚余,可不就讓她成了娘娘們的活靶子嗎?”
祁讓微微一怔,眉頭跟著擰起來:“只是這樣嗎?”
“那不然呢?”徐清盞又笑道,“建議是淑妃提的,又有娘娘們在底下拱火,沈長安不過是順?biāo)浦?,只要不是公主,別說啞巴,聾子瘸子他都愿意?!?/p>
“哼!”祁讓冷哼一聲,思路被他帶偏,“他竟敢拒婚公主,可見他野心不小?!?/p>
“這不很正常嗎?”徐清盞一攤手,“人家年輕有為,正是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娶了公主,先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fèi)了,跟告老還鄉(xiāng)有什么區(qū)別?
再者來說,西北那么亂的地方,皇上真把他換下來,放眼朝野,還有誰能頂上去,誰能像他沈長安一樣甘愿守在那苦寒之地?”
“他未必是甘愿。”祁讓幽幽道,“以他如今在西北的威望,你敢保證他沒有野心嗎?”
徐清盞無奈一笑:“西北百姓日子過得苦,但凡是個差不多的好官,在他們眼里那就是神,就是青天大老爺,換了誰去都是一樣,除非是那種魚肉百姓,不干人事的,那種人皇上愿意用嗎?”
祁讓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啪”一拍桌子:“怎么,人家還沒跟你拜把子呢,你就先護(hù)上了,你不會也和他們是一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