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啞巴蚊子咬死人,這啞巴姑娘,真真氣死人。
胡盡忠有點恨鐵不成鋼,走上前將晚余拉了起來。
“晚余姑娘,你這是何苦呢,有什么話和皇上好好說嘛,你服侍皇上多年,只要你服個軟,皇上怎么忍心罰你?”
他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奈何晚余絲毫不為所動。
他也怕說多了惹皇帝不高興,只好先把人帶下去。
只是發(fā)愁皇帝說的大刑要多大,這個度該如何把握?
打輕了怕皇帝說他敷衍,打狠了又怕皇帝心疼。
唉!
真是麻煩。
徐清盞站在門口,胡盡忠?guī)е碛喑鰜?,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讓了讓,默默看著胡盡忠把人帶走。
孫良言也是束手無策,小聲道:“掌印,你瞧瞧這事兒弄的……”
徐清盞瞥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茬,進去問祁讓:“皇上,您審出什么了沒有?”
祁讓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她就是個啞巴!”
說完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句廢話,心里更加煩躁。
徐清盞笑道:“皇上這是氣糊涂了,她本來不就是個啞巴嗎,這些年要不是皇上憐憫她,就她這又倔又啞的,能不能活到現(xiàn)在都未可知?!?/p>
祁讓冷笑一聲:“人家可不這么認為,當(dāng)朕是洪水猛獸,巴不得早點離開?!?/p>
徐清盞又笑,大著膽子道:“皇上怎么還幽怨上了,您可別告訴臣,您對小啞巴動了心。”
祁讓心頭一跳,不自覺捏緊了手里的菩提珠串:“胡說什么,朕又不瞎,朕看你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徐清盞輕輕打了自己一嘴巴:“是臣多嘴了,不過話說回來,皇上既然沒那個意思,何必把個犟種留在宮里,平白惹您生氣?!?/p>
祁讓睨了他一眼,不悅道:“怎么是朕留她,明明是她偷了朕的玉佩,還死不認罪?!?/p>
徐清盞還要說話,祁讓已然不耐煩:“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這事不用你管,朕自有主張。”
徐清盞看不出他有什么主張,因怕晚余會受刑,又怕自己說多了顯得反常,便行禮告退出去,對站在門口的孫良言道,“孫總管好生伺候皇上,咱家先走了?!?/p>
“掌印請?!睂O良言對他彎了彎身子,又小聲道,“請掌印無論如何往慎刑司關(guān)照一二,回頭我再去謝您?!?/p>
徐清盞又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走了。
孫良言不是他的人,卻一直對晚余很上心,他私下問過晚余,晚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說他大約就是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