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盡忠說:“奴才不知道當時具體情況,但沈小侯爺連公主都瞧不上,居然能瞧上一個宮婢,以皇上對他的了解,他是個愿意將就的人嗎?”
祁讓沒回答他的反問,擰眉道:“你接著說。”
胡盡忠說:“沈小侯爺沒去西北之前,已經(jīng)名滿京城,人稱京城第一美男……”
說到這里打了個補?。骸盎噬蟿e生氣,奴才說的這個第一,是因為沒有人敢拿皇上出來選美,否則皇上肯定是第一……”
“行了,朕不在意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趕緊說正事吧!”祁讓不耐煩地打斷他。
胡盡忠嘿嘿一笑,又接著說道:“沈小侯爺沒去西北之前已經(jīng)名滿京城,多少人家上門提親他都看不上,后來去了西北,又成了名震西北的大將軍,幾年下來仍舊孑然一身,皇上想想,這樣的人怎么會平白看上一個啞巴宮女?”
祁讓心念轉(zhuǎn)動,腦子里那團亂麻漸漸有了些頭緒,食指輕叩桌面,示意胡盡忠接著往下說。
胡盡忠觀他臉色,又小心翼翼道:“因著我朝駙馬不得干政,像沈小侯爺那樣的人物,不愿意尚公主也在情理之中,但京城那么多高門貴女,他想娶誰不行?他隨便提一個請皇上指婚,皇上難道會不答應嗎,怎么偏偏就只要個宮女呢?他若要其他宮女也就罷了,怎么偏偏是晚余姑娘呢?”
“他也不是非要她,是淑妃先提起的。”祁讓公允地說了一句,“淑妃一直容不下那丫頭,這你是知道的。”
“奴才知道,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淑妃歪打正著了?”胡盡忠說道。
祁讓驀地坐直了身子,鳳眸微微瞇起:“什么意思,你說清楚一點?!?/p>
“意思就是,沈小侯爺本來就想求娶晚余姑娘的,恰好淑妃當眾提起,他就來了一個順水推舟?!?/p>
祁讓的心怦怦地跳起來,那些他看不清的,以及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在他腦海里慢慢串連起來,形成了一個讓他后背發(fā)涼的真相。
沈長安和江晚余是舊相識。
江晚余一直想出宮,就是為了沈長安。
平西侯府,沈長安。
她每年初雪許下的那個“平安”的愿望,其實就是平西侯府的沈長安。
這樣一來,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很好!
他們真的很好!
他們把他這個皇帝當成傻子一樣戲耍!
他們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