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明白徐清盞為什么叫她無論如何都要盡早搬到永壽宮。
原來是長安想讓她和烏蘭雅住在一起。
如果烏蘭雅先住進來,她再向祁讓提出搬過來,以祁讓多疑的性情,肯定會懷疑她的動機。
而她先搬過來,烏蘭雅后住進來,祁讓就不會把她們聯(lián)系在一起。
至于怎樣讓烏蘭雅不著痕跡地住進永壽宮,長安必定也想好了對策。
她現(xiàn)在都有點懷疑,太后建議讓烏蘭雅住進永壽宮,到底是不是巧合?
可是,長安怎么單憑親衛(wèi)的一句話,就猜到皇帝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她呢?
他猜到是她的那一刻,心里該是怎樣的煎熬?
他是如何忍著不去見她的?
祁讓故意讓他在太原休整兩日,那兩日,他又是如何的度日如年?
晚余想起,那天她坐上馬車,祁讓指著遠方告訴她,你的長安就在那里,但你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到他。
那一刻,長安是不是也正在眺望她的方向?
她閉了閉眼,當時在祁讓面前沒敢流出的眼淚,在這一刻終于落了下來。
或許烏蘭雅說得對,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人活一世,能擁有這樣的真情,便已不枉此生。
“別哭,以后我陪著你,再苦的日子,我們也要笑著過下去。”
烏蘭雅扶她在暖閣的炕上落座,讓她把手搭在炕桌上,像個老神仙一樣捋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來,讓我老人家瞧瞧,你這小娘子到底生了什么病?!?/p>
晚余“噗嗤”一聲笑出來,眼淚還掛在腮邊,人已經(jīng)笑得花枝亂顫。
烏蘭雅也笑起來。
這姑娘挺好哄的。
沈長安和她說,這姑娘曾經(jīng)擁有世間最甜美的笑容,如今卻被困在深宮之中郁郁寡歡。
沈長安還說,她和晚余一樣,都是被命運裹脅的人,希望她們能相依相伴,相互溫暖。
如果不是母親還被困在瓦剌王庭,她不會茍活與世,如今既然到了這里,能有一個人做伴,這漫長的歲月才好打發(fā)。
她摁住晚余的手,叫她不要亂動,認真嚴肅地給她把脈。
晚余收起笑容,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不一會兒,就看到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了?”晚余緊張道,“我是不是生了大?。俊?/p>
“不是?!睘跆m雅輕輕搖頭,讓她換另一只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