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馮貴人還想挽留,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馮貴人看著他沒有半分遲疑的背影,幽怨地嘆了口氣,慢慢躺回到床上。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都不能讓他留宿一晚。
那女人把他傷成這樣,他還要巴巴的回去找她。
難怪后宮的娘娘們提起那女人就如臨大敵,這樣的人要是成了寵妃,哪里還有別人的活路?
祁讓回到乾清宮,并沒有再去找晚余,而是一個人去了南書房。
他腦子里亂哄哄的,像是塞了一團麻,總覺得今晚的事有哪里不對勁,就是理不出頭緒。
正想得煩燥,聽到外面響起三更的梆子。
胡盡忠那公雞打鳴般的聲音又響起來:“三更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燭?!?/p>
祁讓眉心跳了跳,對著外面大聲道:“孫良言,去把胡盡忠叫來?!?/p>
“是?!睂O良言在外面應(yīng)了一聲,不大一會兒,就把胡盡忠?guī)Я诉M來。
“哎喲喂,我的萬歲爺,都這個時辰了,您怎么還不歇息呀,熬壞了龍體,奴才可要心疼死了。”
胡盡忠一進門就把馬屁拍的山響,祁讓幾天沒聽到他這腔調(diào),乍一聽,竟覺得有點親切:“胡二總管這幾日在忙什么,朕都見不著你的面?!?/p>
胡盡忠頓時委屈起來:“萬歲爺,您是不知道,奴才每天晚上打更,白天還要管著那幫小兔崽子,奴才這身子骨都要熬壞了,今晚原打算去宴席上伺候的,熬得太狠,一不小心睡了過去,就給耽誤了?!?/p>
“如此說來,倒是辛苦你了?!逼钭屄唤?jīng)心道。
胡盡忠的眼淚差點掉出來:“皇上能體恤奴才的辛苦,奴才就是累死也高興?!?/p>
祁讓知道他慣會裝腔作勢,也不去理會,擺擺手叫孫良言出去,然后才對他說:“你近前來,朕有話問你。”
胡盡忠連忙低頭哈腰地湊過去,諂媚道:“萬歲爺請講?!?/p>
祁讓就把宴席上的事簡要地和他說了一下,而后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什么古怪?”
胡盡忠的三角眼骨碌一轉(zhuǎn):“沈小侯爺和晚余姑娘該不會從前就認(rèn)識吧?”
祁讓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動聲色道:“何以見得?”
胡盡忠說:“奴才不知道當(dāng)時具體情況,但沈小侯爺連公主都瞧不上,居然能瞧上一個宮婢,以皇上對他的了解,他是個愿意將就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