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晚余又不好直接說沒有,就隨口道:
“奴婢和太后娘娘說,殿下叫她不必惦記您,好好頤養(yǎng)天年才是正經(jīng)。
但太后說現(xiàn)在不是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她和姐姐都盼著和殿下團(tuán)聚的那一天?!?/p>
“團(tuán)聚呀?”
祁望把這個詞重復(fù)了一遍,眼中隱有水光閃動,“我又何嘗不想和她們團(tuán)聚,但我如今這樣,想團(tuán)聚又談何容易,只能寄希望于皇上哪天對我這個兄長動一動惻隱之心了?!?/p>
惻隱之心?
這種東西祁讓有嗎?
晚余心想,他連心都沒有,怎么會有惻隱之心?
他若真有惻隱之心,就不會把自己囚禁在他身邊。
他連自己這種從不曾危及他利益的人都不肯放過,又怎么會放過祁望這種會危及到他皇位的人呢?
如果非要說他有惻隱之心,大約就是看在江晚棠的份上,留了祁望一條命。
所以,他僅有的那么一點惻隱之心,都給了江晚棠。
晚余甚至想,江晚棠其實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她應(yīng)該去勾引祁讓。
祁讓對她如此偏愛,興許在床上一時情動,什么都能答應(yīng)她。
祁讓一直不肯見江晚棠,有沒有可能就是怕見了她會意志不堅定?
所以寧愿往死里折騰自己這個替身,也不愿見她?
自己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才會淪為他們感情糾葛的犧牲品?
便是沖著這一點,她也不會原諒他們,永遠(yuǎn)都不會。
“晚余,你在想什么?”祁望出聲問道。
晚余回過神,言不由衷道:“奴婢在替殿下難過,殿下被關(guān)在這里五年,日子一定很難熬吧?
殿下和皇上本是一胎雙生,按理說應(yīng)該比所有人都親近,怎么就走到了這步田地呢?”
祁望眼神暗了暗,長嘆一聲:“因為他心里有恨,那些年,我們的確虧欠他很多?!?/p>
晚余之前已經(jīng)聽他說過祁讓一出生就被批為天煞孤星,因此受了很多苦。
但她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才會讓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兄弟都能毫不留情地殺掉。
祁望拉了椅子讓她坐下:“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陪我多坐一會兒吧,我和你講一講那些過往,你在皇上跟前當(dāng)差的時候,也能知道如何與他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