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一次沒有掙扎,沒有反抗,甚至還動作生澀地配合他。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順從嗎?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臣服嗎,
祁讓卻沒有一點征服的快感,反倒說不出的憤怒。
他猛地停下來,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扯起來扔到了地上。
晚余撲倒在冷硬的地磚上,凌亂的衣衫和烏黑的秀發(fā)鋪了一地,雪白的春光半隱半現(xiàn),抬起一張還殘留著紅暈的小臉看向祁讓。
祁讓已經(jīng)坐起來,除了胸膛在急劇的起伏,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凌亂狼狽,眸光仍是那樣暗沉沉的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壓,仿佛剛剛那個與她唇舌糾纏的人不是他。
晚余攏了攏衣襟,慢慢跪直了身子:“皇上不喜歡?這不是皇上想要的嗎?”
祁讓咬著牙,額角青筋浮現(xiàn)。
就那樣默默看了她半晌后,身體里的欲望才漸漸消沉下去。
“朕叫你來,不是為了這檔子事,朕也不會將這檔子事和前朝的政事混為一談,后宮妃嬪眾多,倘若誰都能通過和朕睡覺來為親人換取利益,朕的朝堂成什么了?”
晚余跪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垂下的青絲遮住了她的臉。
祁讓看不清她的神情,又冷冷道:“徐清盞說到底不過是個太監(jiān),是個奴才,朕抬舉他,才給了他掌印的身份,并讓他提督東廠,是他自己不識抬舉,枉費朕的信任與器重。
后宮不得干政,徐清盞是朕的臣子,他的任免關(guān)乎朝政,輪不到你一個后宮妃嬪來插手,你也不要妄想對朕獻一次身,就能換回他昔日的榮光。
朕沒殺他,就是在給他機會,他是個聰明人,他自己知道如何把握機會,他能用五年的時間爬到司禮監(jiān)掌印的位子,就能抓住一切機會東山再起?!?/p>
他頓了頓,緩緩起身走到晚余面前,彎腰挑起她的下巴:“至于你,你若想他好,只須勞記一句話,以后離他遠點!”
晚余的下巴被挑起,不得不抬頭仰視于他。
他是那樣高高在上,那樣冷酷無情,那樣凜然不可撼動。
又是那樣的讓她恨之入骨。
他輕描淡寫地定義著別人的命運,像貓戲老鼠一樣將她玩弄與股掌之間。
他摧毀了她的人生,卻把一切的過錯都歸結(jié)在她頭上。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他手握至高無上的權(quán)柄,他是這天下的主宰。
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是非黑白,全在他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