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馮貴人那樣,皇上十年八輩子不去看她一回,可她肚子里有皇上的種,誰也不敢怠慢了她。
皇上子嗣單薄,將來不論她生的皇子還是公主,都能一飛沖天。
莊妃娘娘不就是因為生了嘉華公主才爬上去的嗎?
別人為了爭寵打破頭,她只要把公主照看好,就是皇上眼里天大的功臣,蘭貴妃也要給她幾分面子。
康嬪這樣想著,又覺得江晚余住在咸福宮也沒什么不好,自己從前難得見皇上一次,她一住進來,自己見皇上的次數(shù)都增加了。
肩輦在正殿門前落下,祁讓扶著孫良言的手走下來,康嬪行了禮,喜笑顏開地迎上來:“皇上冷不冷,快到屋里暖和暖和,臣妾準(zhǔn)備了熱牛乳,皇上喝一碗暖暖身子?!?/p>
她伸手去拉祁讓的手,祁讓卻轉(zhuǎn)身看向晚余:“進來伺候!”
康嬪的笑僵在臉上:“臣妾沒留神,江妹妹也在呀,臣妾已經(jīng)讓人打點好了一切,倒也不用勞煩江妹妹服侍。”
“叫她去鋪床。”祁讓幽幽道,“這是她的老本行。”
“可是,床已經(jīng)鋪好了?!笨祴逡荒槥殡y。
“那就再鋪一遍?!逼钭屨f,“她鋪的床睡著舒適,以前你享受不到,現(xiàn)在你是她的主位,理應(yīng)叫她伺候,你今晚先感受一下,要是覺得她鋪的好,以后讓她天天給你鋪。”
康嬪只得干笑兩聲:“那就有勞妹妹了。”
晚余低垂著頭,恭敬道:“服侍皇上娘娘是嬪妾的職責(zé)?!?/p>
三人進了寢殿,祁讓在窗下的炕上落了座,冷眼看著晚余把已經(jīng)鋪好的床單被褥都揭下來,再一樣一樣重新鋪上去。
她比前些天更瘦了,后背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像一頁隨時都會被風(fēng)吹走的紙。
她的動作還是那樣嫻熟優(yōu)雅,纖長白皙的手指從被褥上一寸一寸撫過,撫平上面所有的褶皺,一如這五年來的每一天,每一次。
她要是從沒想過離開該多好。
這些時日的事情,要是從沒發(fā)生過該多好。
他傷害了她,她自己難道就一點責(zé)任都沒有嗎?
她為何非要把事情鬧到這樣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一直不肯低頭,今天好不容易主動去見他,卻是為了別的男人。
他恨上來,真想把她扔在床上,死命的折騰一回,叫她在他身下哭泣,求饒,說她再也不敢想別的男人。
他起身向她走過去。
晚余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到祁讓陰沉著臉目光幽暗地向她走過來,嚇得臉色一白。
這個眼神她再熟悉不過。
那天在永壽宮,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然后不顧她的掙扎叫喊,殘暴地撕爛了她的衣裳。
晚余下意識往后退,可后面是床,她根本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