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蘇飛那叛賊在這幾處寫了什么,你為何要涂去?”
呂蒙仔細再看,方才注意到,在這封信,至少有四處是被筆墨抹過的。
蘇飛雖為武將,卻乃豪強出身,不可能不通文墨,寫信還能寫錯了字。
就算偶有寫錯,也不可能寫錯了這么多吧。
退一萬步,就算真寫錯這么多,也該是重寫一封,這般涂涂抹抹的就送過來,豈非對甘寧這個好友的不尊重?
真相只有一個:
那些涂抹之處,并非是蘇飛所為,而是甘寧看過后所涂。
甘寧為什么要涂?
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為外人所知,故而不得不涂去以掩蓋。
呂蒙突然間明白了。
蘇飛必是借著敘舊為掩護,將劉備給甘寧的密令指示,夾藏在了那些敘舊之詞中。
如此一來,當他們問起時,甘寧便可將那些密令抹去,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好友間敘舊之書而已。
“竟然能想到以這等狡猾的手段,來給這錦帆賊傳達密令,這必又是那蕭和的手筆?!?/p>
“這山野村夫,當真是奸詭之極,幸得凌公績心細,不然連我也被他糊弄了過去…”
呂蒙心下暗罵,臉色陡然鐵青下來,將那書信從凌統(tǒng)手中奪過,扔在了甘寧面前。
“甘寧,你給我解釋解釋,這信上的涂抹之處是怎么回事?”
甘寧卻是一臉茫然。
信上那些涂抹之處,他拿到手里時就存在,自然沒有太過在意,只當是蘇飛筆誤后所涂。
誰想就是這么不起眼之處,竟又惹得呂蒙翻臉質問。
甘寧也被問火了,不耐煩的一甩手:
“這些涂抹的墨跡,我拆開信時上面就有,我怎知道是怎么回事!”
呂蒙眼眸深聚,冷冷道:
“蘇飛不是目不識丁的草民,他給你寫信,怎么可能寫錯這么多處卻不重寫,就這么隨手涂抹后就送給了你?”
“我料這必是那蕭和伎量,乃是借著蘇飛敘舊的幌子,將劉備的密令藏進了信中。”
“如此一來,你只需將那幾處密令涂抹后,便能坦然將這書信給我們好,好打消我們對你的猜疑!”
“甘寧啊,你們也太小看我呂蒙了,真當我呂智如孩童一般,可由那蕭和隨手一計就蒙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