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漸近,曹彰在路招的再三提醒下,勉強收起了臉上那份輕蔑,準(zhǔn)備對孫權(quán)以禮相迎。
須臾,四十余艘戰(zhàn)船,陸續(xù)都駛?cè)霔颍可狭税哆叀?/p>
只是船上的江東士卒,卻遲遲不下船,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曹彰眉頭不由一皺。
孫權(quán)這是幾個意思?
船靠岸了卻不下船,難不成還等著自己上船請他下來不成?
你一個喪家之犬,譜也太大了點吧。
“子文公子,丞相有交待,務(wù)必要對這孫權(quán)以禮相待,咳咳…”
身旁路招見曹彰不悅,忙是干咳著提醒起來。
曹彰卻不屑一哼,馬鞭一揚:
“他一個亡國之主,喪家之犬,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擺譜?”
“要迎你去迎,我就站在這里等著他!”
路招無奈,知道這位二公子的脾氣,遂不敢再勸,只得自己策馬上前,登上了那艘旗艦。
一上船,路招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四周的這些江東士卒,雖然皆是身著江東軍衣甲,卻一個個虎視耽耽,盯著自己的眼神滿是敵意,如若在盯著一只送上門來的獵物。
且這幫江東士卒,皆是緊握刀柄,儼然隨時就要一涌而上,將自己砍成肉泥。
這詭異的氣氛,令他心下略感不安。
他在人堆里搜尋著,想要找到那張“碧眼紫髯”的臉,卻始終搜尋不到。
于是路招只得咽了口唾沫,朗聲道:
“吾乃曹丞相麾下裨將軍路招是也,專程與我家子文公子前來迎接吳侯,敢問吳侯何在?”
一員健碩如虎的武將,緩緩上前,冷笑道:
“路招是吧,孫權(quán)那小子,已被吾生擒活捉,送去秣陵獻(xiàn)給我家主公了?!?/p>
“吾乃玄德公麾下大將,甘寧是也!”
路招瞬間懵了。
眼前這人說的這番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連起來卻聽得他是一臉茫然,一瞬間竟沒能轉(zhuǎn)過彎來。
甘寧,孫權(quán)被活捉,玄德公…
一個個字眼,如雷鳴般轟響在耳邊,在恍惚片刻后,路招驀然驚醒,神色駭然大變。
“你們不是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