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將軍啊,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p>
“現(xiàn)下黎陽城被圍到水泄不通,大王就算有詔令,也不可能傳進來!”
“逵以為,驃騎將軍當——”
曹仁一擺手,打斷了賈逵勸諫,面色決然道:
“你不必再說了,我這一生,從未曾違抗過魏王之命,這一次也不會?!?/p>
“不管怎樣,只要我沒得到大王棄城的詔令,我就絕不會棄城突圍!”
“誰敢再妄議棄城,吾必治其動搖軍心之罪!”
賈逵身形一凜,到嘴邊的勸諫,硬是被曹仁給震懾到咽了回去。
“唉~~”
他只能暗暗一跺腳,一聲無可奈何的暗嘆。
曹仁站起身來,走到堂外,目光遙望向了北面,原本決毅的臉上,卻悄然掠過一絲乞求之色。
“大王啊,若你真救不了黎陽,就派死士潛入,向我傳達棄城突圍的詔令吧?!?/p>
“若不然,我曹仁只怕就要死在這黎陽,你我兄弟再無相見之日矣…”
…
內(nèi)黃城北七十里,魏營。
軍帳內(nèi)。
曹操正拄著拐杖,手中把玩著酒杯,目光盯著地圖。
他的雙眼,從未曾離開過“延津”二字。
“若一切順利,張將軍應該已在兩日前攻陷了延津,此刻應該已向東兵臨白馬。”
“只要張將軍能攻陷白馬,并及時鑿穿黃河冰面,就能斷了楚軍后路,劉備便只有撤黎陽之圍,向東自平原郡退往青州?!?/p>
“此役的關鍵,就在于張將軍是否能在一日之內(nèi),攻下白馬。”
身后的曹沖,指著地圖剖析道。
曹操酒杯陡然攥緊,臉上燃起久違的自負,篤定道:
“大耳賊精兵良將皆在北岸,南岸延津白馬皆不過一群泛泛之輩,豈是張郃這個河北四庭柱對手?!?/p>
“孤相信,此時此刻,張郃必已將孤的大魏王旗,插在了白馬城頭!”
話音方落。
帳外一陣嘈雜之聲響起。
接著許褚匆匆入帳,神色慌急道:
“大王,張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