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壽春有危,子建公子乃丞相之子,如今竟為劉備所俘,這消息若是傳揚(yáng)開來,丞相的聲名豈非…”
帳中,各種驚駭議論,此起彼伏響起。
曹丕咽了口唾沫,終于緩過神來,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這要是放在半年前,得知曹植被劉備所俘,只怕他當(dāng)場就要驚喜若狂到大笑起來。
可現(xiàn)在他卻笑不出聲來,甚至是欲哭無淚。
現(xiàn)在的曹植,不是他的競爭對手,可是他的盟友啊。
曹植如今被俘,不管是生是死,都等于斷了他一條臂膀!
就憑他一人之力,如何扳得倒自己那神童弟弟?
“無能,無能的蠢材啊!”
曹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猛的一拍案幾,憤然罵道:
“孤早該知道,他除了會附庸風(fēng)雅之外,一無是處!”
“孤早該知道,他不堪大任,就不該給他機(jī)會放他去淮南,讓他令孤蒙羞~~”
曹操是懊悔萬分,當(dāng)著眾人的面痛罵曹植,毫不掩飾對其失望。
眾人皆是搖頭嘆息。
卞氏眼見兒子被俘,曹操非但不心急如焚,反倒是憤怒大罵,不由暗咬嘴唇。
她眼神之中,隱隱已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怨色。
只是怨歸怨,卞氏卻不敢表露,只苦著張臉道:
“夫君,不管怎樣,植兒都是我們的兒子,是夫君的骨肉,夫君不能置他生死于不顧啊~~”
“夫君,你得想辦法救植兒才是!”
曹操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喝問道:
“他已落入了大耳賊手中,你叫孤怎么救他?”
“難道你要讓孤低聲下氣的向大耳賊伏首稱臣,讓孤去求他把孤的兒子還給孤嗎?”
卞氏幾乎脫口就要說是。
話到嘴邊,殘存的一絲理智,卻還是給她憋了回去。
身為丞相正室,雖愛子心切,該有的政治素養(yǎng),卞氏還是有的。
他的丈夫,是在與劉備爭天下啊。
自古爭天下者不顧家!
曹操怎么可能為了一個(gè)不爭氣的兒子,放棄了宏圖大業(yè),去向劉備卑躬屈膝的伏首稱臣?
換成是她自己,她也不會這么做啊。
“妾身怎敢讓夫君去向劉備伏首稱臣,只是熊兒早逝,彰兒也戰(zhàn)死沙場,若植兒再有個(gè)三長兩短,妾身膝下四子,就只剩下了丕兒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