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漢永存,龍座之上必為劉姓!吾要棄魏歸楚,諸位可愿與我同行?
許都,荀府某密室。
荀彧和鄧芝這對老熟人,時隔多年,又坐在了一起。
當(dāng)年,正是鄧芝奉命潛入魏境,密會荀彧,致以了劉備的招攬之意。
也正是鄧芝,說服了荀彧放棄自盡,選擇辭官歸鄉(xiāng)來明哲保身。
多年以后,在這許都孤城之中,隨著避難士民流入城中的鄧芝,再次登門拜訪。
“當(dāng)年若非伯苗,彧已是一坯黃土,那時相別匆匆,彧尚未謝過伯苗救命之恩。”
“今日難得再會,彧以茶代酒,敬伯苗你了。”
荀彧端起茶碗,仰頭一飲而盡。
鄧芝亦是一飲而盡,卻是笑道:
“荀公言重了,芝當(dāng)年也是奉了楚王之命,蕭太尉之托而已?!?/p>
“荀公若真要言謝,還當(dāng)親自去謝蕭太尉,謝我們楚王才是?!?/p>
鄧芝言語之中,顯然已有暗示。
荀彧又為他添滿茶,臉上卻浮現(xiàn)敬佩與感激夾雜的神色。
“楚王對彧的看重,彧深感榮幸,蕭太尉神機妙算,若天人降世,彧亦是景仰萬分?!?/p>
“只是現(xiàn)下彧不過一介草民,這許都又為楚王大軍圍困,彧想去拜謝楚王和蕭太尉,只怕也沒有機會呀?!?/p>
感慨無奈時,荀彧順手為鄧芝添起了茶來。
鄧芝卻放下茶碗,神色鄭重的一拱手:
“荀公乃君子,芝也就不拐彎抹角,自當(dāng)坦誠相待?!?/p>
“芝乃是奉我們蕭太尉之命,混入許都來拜會荀公,想請荀公出手,里應(yīng)外合助我們大將軍攻破許都!”
鄧芝選擇了坦白來意。
荀彧手微微一抖,眼中明顯起了一絲波瀾。
許都被圍,鄧芝冒險入城秘密拜訪,傻子也能猜到其來意。
荀彧其實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
只是當(dāng)鄧芝親口說出,證實了他的猜測時,心頭還是為之一震。
這意味著,他為期數(shù)年的歸隱蟄伏生活,終于走到了盡頭。
個人的生死存亡,荀氏一族的前途命運,必須要做出抉擇了。
荀彧并沒急于回答,自斟一杯茶,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