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來到周六,在路言鈞的同意下,寧知棠去參加了班里的聚會,事后她喝醉了酒,蹲在路邊正等著路言鈞來接她。
路言鈞把車停在路邊,后座還坐著林蕭璟,看來之前是和他在一起。
兜了兩圈,他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路邊的人,將車靠邊停。
視線里突然闖進一雙白色的球鞋,寧知棠抬頭,伸手抓住面前人的褲腿。
“喝了多少?”路言鈞看她臉都紅了,整個人也意識不清的樣子。
喝醉了的寧知棠比平時更大膽,說話也無所顧忌,她扒著男人的褲腿慢慢站起身,不顧他逐漸沉下去的眼色。
“怎么,你又想打人?”不忍心傷害她,就會一直傷害她周圍的人,用他自以為愛她的方式不斷傷她,卻從來都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路言鈞抓住她的手,這才讓她搖搖晃晃的身子稍微站穩(wěn)了些,他壓住內心的不快,薄唇緊抿。
最近都是看他眼色行事,因此只要男人一皺眉,即使寧知棠喝醉了,都能察覺到他在生氣。
“你又生氣了,你干嘛這么愛生氣?”稍微做點什么都能惹他不開心。
可是寧知棠現(xiàn)在一點都不怕了,她拍拍他的肩膀,腳下踉蹌,要不是路言鈞抓著她,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跑。
她突然撞倒在他懷里,胃里翻江倒海,意識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強忍住嘔吐的沖動:“難受?!?/p>
“喝這么多當然難受?!甭费遭x低頭看了眼她似乎扭到的腳,大手攬在她腰上,不想去看她耍酒瘋的樣子。
寧知棠面頰通紅,全醉的狀態(tài),抿著嘴唇搖搖晃晃在他面前豎起幾根蔥白的手指:“不多,才幾杯?!?/p>
林蕭璟在車里等候半天,也不見路言鈞帶著人回來,車子還在路邊打著雙閃。
不遠處路言鈞蹲在地上,寧知棠是哭著對他又捶又打,她仿佛要借著酒醉的這次機會,將之前對他所有的埋怨都發(fā)泄出來。
路言鈞不發(fā)一言,任由她的拳頭落在肩膀上,聽著她那些責怪自己的話。
說了這么多,就是沒有說討厭他。
寧知棠揪住他的領子,已經(jīng)不止一刻覺得眼前的人明明長著一張讓她萬分熟悉的臉,可所作所為卻讓她感到如此陌生。
那個曾經(jīng)溫柔善良的路言鈞去哪了?
路言鈞不是這樣的,他不會因為那么一點點小事就打人,更不會下死手。
在他眼里,好像那么貴重的生命都不值一提的樣子。
他肆意剝奪別人的一切,卻樂在其中。
寧知棠在他懷里哭得泣不成聲,現(xiàn)在的路言鈞讓她害怕。
可是她逃不開,卻也躲不掉。
正是因為知道路言鈞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那種窒息感跟待在他身邊的壓抑感才越來越強烈。
她哭得太大聲,連在車里的林蕭璟都隱約聽到了。
與其說兩人在吵架,倒更像是寧知棠單方面在對路言鈞發(fā)脾氣。
她的指責開始,路言鈞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她發(fā)泄完了,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才把人重新摁進懷里。
聽她嘴里吐出想離開他的話,那張無所動容的臉終于出現(xiàn)裂痕:“你想都不要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