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譽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問慕元怎么樣了。
“走了。”
“走了?他沒找麻煩?哎!我昨晚居然給睡著了。”容譽拍拍自己的臉蛋,似乎是安眠藥的副作用,整個人好像有些呆呆的。
“昨晚他被我辱罵了,自尊心受不了就跑了,他不會找再我們麻煩了?!?/p>
“辱罵他?你罵他什么了?”
“我啊……”孟初猶豫了下:“我罵他又賤又騷,罵他去做鴨還罵他沒有家……”
容譽倒吸一口氣:“這罵得太難聽了吧,你為什么這么罵他?。亢眠^分??!雖然我知道他是難管教的學生對你很冒犯,可是……這太傷人心了,你是他的老師誒!他那個年紀叛逆無知,萬一想不開怎么辦?”
聽到‘老師’這兩個字,孟初的腦袋就感覺有人拿平底鍋瘋狂擊打她。男人并不知道少年跟孟初已經(jīng)到了什么地步,如果知道他們已經(jīng)發(fā)生性關系,還會不會這樣說。
“想不開?”想到昨晚的事她譏笑道:“他沒那么傻!出身富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心情不好有的是辦法開心。”
孟初嘴上是這樣說,實則內心是后悔的。惡毒刻薄的話說出去就收不回。她隱瞞美化了很多事,而容譽他卻還擔憂:“該不會又想變花樣整蠱你吧?”
她搖搖頭,照常去上班,而慕元卻沒有來。
連續(xù)兩天都沒來學校,自己也聯(lián)系不上他。她作為班主任從校務處那里聯(lián)系到了慕元家,是他們家的管家接的電話,說的是慕元生病了,在家休息幾天就會去學校上學。
生病了?難道是那次淋了雨感冒了?她有些擔心,可又唾棄自己多管閑事,直到下班還是忍不住發(fā)了短信給他:【你身體還好嗎?是感冒了嗎?上次是我說話太過分了,對不起?!?/p>
發(fā)完她又后悔了!媽的!為什么要道歉?擺脫慕元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干脆不管了,等到慕元來上學,發(fā)現(xiàn)那家伙把黑頭發(fā)染成特別扎眼的銀灰藍。
除了全身帶滿朋克風首飾,雙手涂了黑色的指甲油,還新打了眉釘、并且穿刺了鼻中隔……
孟初看到他這幅模樣兩眼一黑,簡直是叛逆到極致了,而且他已經(jīng)跟學校提交了出國留學申請,這讓她更是坐不住了。
天吶!像他這般叛逆去國外還不得sokeweed?。?!學校是國際高中,校風開放,對學生從來不管這種儀容儀表的問題,認為這是個人自由,因此孟初根本沒資格以老師的身份去管教。
她站在講臺上課,視線總是忍不住落在慕元身上,少年一副高高在上淡漠無謂,讓她太糾結抓狂了,就感覺像是自己害他變成這樣莫名負罪感!腦子叫她別多管閑事,心里又在叫她別放任不管。
她忍不住跟丈夫談及了慕元的事,容譽聽了她的描述很震驚:“老板說他兒子從小到大都很乖的……”
“可能在他父親面前乖,背地里是另一種模樣,他跟學校申請出國留學了,我真怕這小子去國外飛大麻吸毒什么的,那不就毀了?”雖然他跟她發(fā)生性關系就已經(jīng)毀了……
“確實,這事情很嚴重,我去跟老板說說好了?!?/p>
然而容譽跟老板委婉提及這些事,對方卻樂呵呵的。
“啊~你說這個啊,現(xiàn)在年輕人都很個性,這是朋克風打扮,我年少時在國外也有嘗試過,我兒子他那個年紀喜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容譽有些遲疑:“這不大好吧,慕總不怕他學壞了?”
“怎么會?慕元他從小到大都很乖很懂事的?!?/p>
容譽跟孟初說了這事,她感到很無語:“既然他家長都這樣說了,算了…咱們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p>
“要不……你再跟慕元談談?”容譽總覺得青少年缺乏引導,如果錯一步人生就毀了。
孟初很矛盾,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whocares!他都沒把我當老師,我也跟他非親非故,他怎樣都跟我沒關系!
她下定決心回歸自己該有的正常生活,而卻在學校頂樓天臺意外跟他碰面了。一個是中午在天臺準備吃便當,一個是在……吃棒棒糖?
四目相對,少年冷漠了打量了她一眼便移開,他面無表情吃著棒棒糖眺望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