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柚柚再抬頭,沈舒的背影卻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他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秦柚柚抿緊小嘴,有些不安地小聲問沈如枝:“媽媽是不是生氣了?”
沈如枝漫不經(jīng)心:“怎么會?你媽媽過兩天自己就好了,別擔(dān)心?!?/p>
聽到小姨這么說,秦柚柚懸著的心又放下了。
也對。媽媽每次生氣,過不了多久就又會像以前一樣對他好。
沈舒坐進(jìn)車?yán)?,面無表情地擦掉臉上的淚痕。
她拿出手機(jī),點開相冊,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一張張框選著秦柚柚的照片。
從他咿呀學(xué)語,到蹣跚學(xué)步,再到如今的伶牙俐齒……每一張都曾是她的珍寶。
手指懸在“刪除”鍵上空,停頓了三秒,沈舒扯了扯嘴角,還是熄滅了屏幕。
柚柚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這世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人,她以為總該是不一樣的。
可血濃于水的人,卻傷她最深,多么諷刺。
無論他對自己做過什么,說過什么傷人的話,她都得選擇原諒,只能選擇包容。
沈舒覺得是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空茫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車子駛到一片相對僻靜的路段,她降下車窗,握著手機(jī),想要扔出車外祭天。
就在這時,手機(jī)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亮起。
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沈舒的動作頓住了。
猶豫片刻,她接通了電話。
“vivian?!?/p>
“親愛的,”手機(jī)那端女聲帶著幾分熟稔的調(diào)侃,“我們的大設(shè)計師,最近有沒有檔期,接個私活?”
曾經(jīng)因為給沈如枝當(dāng)搶手的緣故,沈舒遲遲沒有作品。
vivian是她為數(shù)不多,知道她真正實力的中間商。
幾年前在佳士得拍賣會上創(chuàng)下最高成交記錄的藝術(shù)珠寶。
背后的設(shè)計師,是她沈舒。
握緊了手機(jī),沈舒想起那救命的兩百萬。
毫不猶豫。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