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不懼怕他。
這般女郎,令諸君子寤寐求之,再正常不過。
這般僵持許久后,燕衛(wèi)青收起那把陌刀,周身冷厲的氣勢也消散不少,他看著她道:“你是淵國的公主,來燕國有何目的?跟在三弟身邊……有何圖謀?”原來燕衛(wèi)青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而剛剛那一場交鋒,看得出來他對她并沒有起殺心。
虞昭暗自思忖,面上神色不變,“太子殿下,我此番來燕國別無所圖,只為償還三王子先前于我之恩情。
而今,我方才知道三王子他已有心儀之人,自是不會再糾纏他。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這一路承蒙三王子照拂,我雖敬他、仰慕他,卻也不會因他而折腰。
您大可放心,不日我便啟程離開涼川。
”“離開涼川之后,你打算去哪?”“天下之大,四海之廣,總有我的容身之處。
”良久的靜默。
燕衛(wèi)青率先挪開視線,“你離開時,我會差人打點一二。
”“那便多謝殿下了。
”-宴席已近尾聲,燕衛(wèi)青差人送虞昭回府。
虞昭登上車轎,憶起燕衛(wèi)青的最后一句話,心緒有些難寧。
他說:虞姑娘回去后,無論看見什么、聽見什么,都不要管。
看見什么?又或者說會聽見些什么?今日之事,她分明只見燕蕪與那位姬姓夫人關(guān)系親昵,宛如情人,可燕衛(wèi)青那番話又好似告訴她,這一切并沒有她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良月溶溶,馬車悠悠往三王子府蕩去。
與此同時,燕蕪府邸,西側(cè)廂房內(nèi)。
廂房連通地下暗道,一路直抵石室。
昏暗的石室里燭火幽暗,碧苔肆意生長,泛著一股難言的腥濕氣息。
石壁上不斷有水珠順著巖縫滑落,悅耳的滴水聲與鐵鏈拉扯的刺耳聲交錯起伏,無端滲人。
“燕郎,你可知錯?”姬姒伏在燕蕪身上,緋紅裙紗垂落在地,她蒼白的指尖停留在他頸邊,稍一用力,利甲便刺破細膩的肌膚,有血珠滲出來。
燕蕪面容慘白,額上不斷泛著冷汗,兩鬢發(fā)絲打濕后雜亂地貼在臉上,此刻頸側(cè)滲出血絲,竟有些道不明的脆弱與病氣。
他強忍著難堪,聲線顫抖,“你究竟要從我身上得到什么?我有哪里特別,叫你……時至今日都不肯放過我?”“燕郎說笑了,你哪里都不值得我多看一眼,非要算起來的話,興許是慕文生出殯那日,你遞給我了一碗姜湯罷。
”姬姒似是憶起什么,眼底劃過一絲迷惘,轉(zhuǎn)瞬即逝。
“只是因為,那一碗姜湯?”他想笑出聲來,胸口起伏間,卻只牽動身上皮肉陣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