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方沐霖滿身血污,頹然地站在手術(shù)室的門口。
他死死地盯著那亮起的紅燈,就像是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病人家屬,病人家屬在哪里?”
方沐霖和方暮云迅速上前,方沐霖抓住醫(yī)生,急切地詢問道:“她呢?她怎么樣了?怎么還不出來?”
“病人家屬,請你冷靜一下,病人現(xiàn)在大出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只是病人的情況現(xiàn)在也十分危急,只有切除子宮,可能還能保全病人的性命?!?/p>
“這是手術(shù)同意書,你們考慮一下,要不要簽?”
方沐霖接了過來,第一次覺得薄薄的一張紙,似乎有千斤重。
現(xiàn)在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結(jié)果,他卻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無數(shù)次地向他求饒的時候,他卻冷血地從未放過她。
他身為她的丈夫,卻一次次地親自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方沐霖顫抖著手簽下自己的名字,在遞給醫(yī)生的那一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像是在這一刻全部耗盡。
方沐霖頹然地倚靠在墻上,突然想起了當(dāng)初初見冷枳的時候。
那時候,父親病危,方沐霖日夜在病房里照顧父親,突然有一天,母親帶著冷枳走了進來。
“沐霖,這是冷枳?!?/p>
冷枳低著頭,很害羞的模樣,那時的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他感覺莫名奇妙,但看在母親的面子上還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算作是打招呼。
母親對于他的反應(yīng)十分不滿意,最后拉住冷枳的手,一臉親昵道:“小枳,別理他,他就這幅樣子,等你以后嫁到我們方家了,這個臭小子要是敢欺負(fù)你,你就告訴媽,媽給你撐腰。”
當(dāng)時地她一臉羞怯,臉上紅的像是要滴血。
最后,還不等他有什么反應(yīng),她打了一聲招呼,連連告辭,“伯父,伯母,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辦,我就先告辭了,等改日再來看你們。”
等到她走后,方沐霖的臉卻徹底冷了下來。
“媽,你知道的,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你突然帶一個女人過來是什么意思?”
“文爾若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連十八線都算不上的小演員,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根本配不上你,更不配踏入我們方家?!?/p>
那一次,因為她,方沐霖和母親發(fā)生了劇烈的掙扎。
最后母親態(tài)度十分強硬道:“你父親病重,可能撐不了多少是時日了,小枳她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我跟你父親再滿意不過了,所以這婚你必須結(jié)?!?/p>
那時候,方沐霖一心都撲在了文爾若的身上,當(dāng)然不愿意聽父母的話。
當(dāng)天,一走出醫(yī)院,方沐霖就開始給文爾若打電話。
過了許久,文爾若才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