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奧的手指輕微顫抖,他覺得林奇對自己的了解已遠超想象。
“當然當然不是因為那個?!?/p>
“嗯,那祝你在希臘一切順利?!?/p>
“晚上去你家餐館吃飯?”
“你忘了,我家餐館現(xiàn)在在紐約?!?/p>
“好遠啊,我們想一起打球,變得很困難了啊?!?/p>
“我會在nba等你,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在一起的?!绷制娼拥教貖W的傳球,又一次投進。
他太愛這種感覺了,這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傳球。
兩人繼續(xù)投籃,訓練館穹頂?shù)匿摷茉谒麄冾^頂投下細密網(wǎng)格,恍若命運經緯。
地球的另一端,格蘭特希爾提著行李來到了紐約這個修羅場。
他能理解奧蘭多人的決定,他已經四個賽季沒有好好打球,而且沒人知道他下賽季究竟能打多少場。
魔術隊也已經不需要即戰(zhàn)力,他們現(xiàn)在只需耐心的圍繞德懷特霍華德進行重建。
格蘭特希爾的大合同要持續(xù)到2007年,而蒂姆托馬斯的2006年就到期。
所有這些,都讓魔術隊管理層的決定變得可以理解。
只是他真的恨那個時機,他剛剛表達了對奧蘭多的愛,他說的那些話絕對是真情流露。
但在奧蘭多夏日承諾的忠誠,最終化作尼克斯體檢報告上的陳舊傷疤。
那種感覺,像是你傻傻的給一個女人表露真心,結果被她狠狠嘲笑還抽了一記耳光。
來接機的人并不多,這座城市的聚光燈早已被林奇獨占,而希爾褪色的巨星光環(huán)此刻仿佛與行李箱上的磨損痕跡重疊。
一個《紐約時報》的記者舉起錄音筆:“格蘭特,你認為我們英明的總經理莫名其妙的把你換來,是覺得你下賽季能夠莫名其妙的突然健康,然后至少打50場比賽嗎?”
尖銳的問題撕裂了最后一絲體面,令希爾的指節(jié)因攥緊拉桿箱而泛白,紐約媒體果然毫不留情。
他太熟悉這種語氣,四年來每次復出時,新聞發(fā)布會大廳里都藏著同樣的質疑。
在外界的評估中,這是屬于伊塞亞托馬斯的又一筆腦殘交易。
他們覺得刺客大可拿蒂姆托馬斯去換幾個有用的角色球員,而不一定非得追求另一個頂薪球星。
不開天眼的看,一個一年平均只能打11場比賽的家伙,對紐約根本沒有任何幫助可言。
這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賭博,紐約媒體和球迷都已經氣炸了,史蒂夫a史密斯估計已經在寫稿子,準備在電臺節(jié)目里好好問候刺客老母。
“我會讓訓練師制定完善的恢復計劃”,希爾沙啞的應答,他忽然仰頭望向遠處鋼筋森林的輪廓,“請問斯塔克大廈怎么走?或許該請托尼斯塔克給我定制一套強化骨骼?!?/p>
自嘲的幽默里浸著苦澀。
希爾遠去,上了車,零星的閃光燈反而顯得凄涼。
兩年前,博什科舉著林奇的身體報告搖頭時,同樣給他判了死刑,而他現(xiàn)在成了紐約的寵兒。
如今汽車玻璃正倒映著另一個被判刑之人的臉,某種宿命般的輪回正在紐約悄然成型。
時間飛逝,九月的紐約用喧囂擁抱歸來的籃球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