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桌案之前,提筆落墨,借助三分酒氣,一氣呵成第一句:“危樓高百尺。”
董闊大聲讀了出來。
“哈哈,顧道,我用百尺你也用百尺,當(dāng)場抄你是一點(diǎn)不顧忌啊。真是恬不知恥。”
竇鼉冷笑著大聲諷刺。剛才他的詩中就用了百尺,現(xiàn)在顧道又用,的確重復(fù)。
孔祭酒假裝搖頭嘆息。
圍觀人群更是一哄而笑,都在罵顧道太不要臉。之前那一詩一文果然是抄來的。
“這抄都抄的如此直白沒文采,當(dāng)真是讓人看不下去?!?/p>
“呵呵,這等水平連販夫走卒都不如,我家門前賣餛飩的都比他寫得好?!绷硪蝗顺爸S。
董闊都有些尷尬:
“修之,要不先醒醒酒。”
“不必,他的尺不過是凡間尺,我的是量天尺?!鳖櫟篮婪诺恼f道。
說著,濃墨重筆寫下第二句;“手可摘星辰?!?/p>
董闊是硬著頭皮讀了出來。
場面瞬間安靜,所有口誅筆伐逐漸消失。用詞依舊直白,可俯仰天地的大氣魄撲面而來。
摘星如探囊取物,唯有仙人。
顧道手持毛筆,身形瀟灑,筆墨更是肆意縱橫,直書最后兩句。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p>
董闊沒有不敢高聲語的意思,他是扯著脖子喊出來的。整個第三層都能聽得見。
寂靜無聲,眾人心神皆被這首詩的氣勢所奪。原來詩可以如此直白,但是氣魄確是迫人心弦。
甚至迎面而來,直擊靈魂。
危乎高哉,與天人比肩,雄視天下,氣指蒼穹。
竇鼉的長詩跟這首一比,不過是碎磚瓦礫的無用堆砌??此朴行斡袪?,其實(shí)不堪細(x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