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滿臉堆笑,那模樣,仿佛沈御琛是走了大運,要去迎娶的是世間難得的良配,而非那位讓全京城人都避之不及、克死數(shù)任丈夫的殘暴公主。
“是啊,說不定就像你在辛者庫時那般幸運,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搞不好,還能成為秦詩韻獨寵的駙馬呢!”
長姐見沈御琛不吭聲,嘴角掛著一抹輕笑,調(diào)侃道。
“對對對,御琛,進(jìn)了公主府,那可是享清福去了。你瞧瞧你”
話說到一半,娘親的語氣忽然遲疑起來,眼中滿是疑惑,“怎么瘦成這副模樣了”
曾經(jīng)合身的衣服,如今穿在沈御琛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寬大了許多。
他臉頰凹陷,顴骨微微凸起,整個人單薄得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娘親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中帶上了幾分不滿:“以后別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想博取我們的關(guān)注。進(jìn)了宮,可要注意禮數(shù),好好照顧自己?!?/p>
他們看似句句都在關(guān)心沈御琛,可這些話聽在沈御琛耳中,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我沒有?!?/p>
沈御琛聲音輕飄飄的,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斷了線的木偶。
柳憶暖突然想起方才沈御琛接圣旨時那怪異的動作,忍不住問道:“你的手怎么”
話還沒說完,長春苑方向突然傳來侍女驚恐的呼喊聲:
“不好了,二公子暈倒了,快來人啊!”
剛才還圍在沈御琛身邊,噓寒問暖的家人,聽到這聲呼喊,瞬間如瘋了一般,朝著長春苑沖了過去。
柳憶暖秀眉緊蹙,毫不猶豫地甩開了正扶著沈御琛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慣性,讓沈御琛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重重地向一旁摔去。
胳膊擦在粗糙的地面上,瞬間擦破了皮,滲出絲絲血跡。
沈御琛對此早已習(xí)以為常,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清楚地知道,在所有人心中,沈逸辰,永遠(yuǎn)都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