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我很害怕腦子一片空白,那個警察撲下來時我就看到了,隔壁格子間只開了一條縫,我怕他發(fā)現(xiàn)我看到他,所以立刻就移開了視線,當(dāng)時太慌亂了,縫隙又小,也看不清什么,但那人應(yīng)該貼著門站著,因為我看到他手背上有圖案,應(yīng)該是個紋身。”
“是什么樣的圖案?”
余唯西沉吟數(shù)秒:“我可以畫給你,但只能畫我看到并記得的部分?!?/p>
片刻后,余唯西將白紙推到陳簡言面前。
他看了兩秒,抬眼看向余唯西:“余小姐會畫畫?”
“我是美術(shù)生。”
陳簡言對此并不感興趣,又問了幾個問題后,直接將畫紙交給了邊上的女警,而后也起身要走。
余唯西連忙喊住他:“陳局長,你,你還沒脫衣服給我看呢!”
邊上的女警是后來的,聞言驚呆了,兩只眼跟雷達(dá)似的在兩人身上晃。
“余小姐的畫畫得很不錯,但腦子不怎么靈光,如果我是余小姐,會先達(dá)到目的后再提供對方需要的東西?!标惡喲岳砹死硪骂I(lǐng),“小蔡,送送余小姐?!?/p>
余唯西:“……”
可去你媽的吧,該死的東西,還局長呢,簡直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余唯西離開警局后直接回了家。
也不知是被陳簡言這個無恥之徒給氣到,還是因為目睹兇案后接連幾日都沒睡好,她胸口有些發(fā)悶,頭也總是暈乎乎的。
余唯西和另外兩個小姐合租,一個跟她一樣在云霄坐臺,另一個是站街的。
這一片城中村住的都是外來務(wù)工的,環(huán)境不太好,但租金特別便宜,三人分?jǐn)偡孔馑姡總€月賺的大部分都能存下來。
冗長的巷子有一排路燈,不知是老化還是什么原因,燈光很暗,只有被照射的一邊勉力能看清,路燈所在的那邊漆黑一片。
余唯西只敢往有光的這邊走,走了一半后才感覺到身后有人。
她停下往后看,微弱的燈光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影,連腳步聲都沒有,再走,另一個腳步聲也跟著響起,很輕,但在安靜逼仄的巷子里足夠被察覺。
余唯西有些害怕,再次停下往后看,仍舊沒發(fā)現(xiàn)人,腳步聲也隨著她的回頭消失了。她雞皮疙瘩頓時冒起來,壯著膽子跳起來罵:“我日你個仙人板板!是誰在那里裝神弄鬼?我看到你了,趕緊出來!”
沒人回答她,慘淡的燈光在夜色里令人發(fā)慌。
余唯西背脊發(fā)涼,撒起腳丫子瘋狂前奔,好在進了樓道后,一直跟隨的腳步聲沒有再跟上來。
她松了口氣,冷靜下來后琢磨自己應(yīng)該是被人跟蹤了,而跟蹤她的人一定與警察的死有關(guān),可能對方是兇手,亦或其他。
越想越害怕,余唯西慌忙鉆進屋。
這會兒才十點多,但她已經(jīng)累得不行,匆匆洗過后回房躺下了。
還未睡著,有人開門進屋,是一對男女的聲音,女的是那個站街小姐,男的應(yīng)該是嫖客。
她們雖然合租,但彼此不算太熟,因為都是干這行的,所以還算包容,女人為了省房費,偶爾帶男人回來辦事,也因為這,她便勤快地承包了公共處的衛(wèi)生。
沒一會兒,男女便開始了。
這里隔音太差,平時誰在睡夢中放屁她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提現(xiàn)在規(guī)律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