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忍著那股深入靈魂的苦意,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趕緊把藥丸吞咽下去。
一吞完,她就掙扎著要起身去倒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我、我得喝點水……太苦了……”
可她胳膊剛動了半寸,就被湛陵輕輕按了回去。
“別動?!彼Z氣溫和,卻帶著強硬的低壓。
沈姝立刻躺回去,眼巴巴地仰著臉,可憐兮兮:“可是好苦……”
她睫毛顫了顫,紅著眼角哭戚戚地看他,那副委屈樣活像被誰生吞了一整盆苦膽。
湛陵聽著,似笑非笑地歪了歪腦袋,坐在床邊,一只手?jǐn)R在膝上,半側(cè)的衣袍落下,整個人月光下看起來清冷矜貴,唇線輕挑,眸色微彎。
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垂,帶著點掂量與玩味的意味,看著她緩慢地問:
“有這么苦?”
他嗓音低柔,像一尾裹著細沙的溪流,一點點磨進人心里。
沈姝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連帶著眼睛都帶了點水光:“……真的苦。”
湛陵低低一笑,那笑不大,卻從唇角漫到眼尾,帶著點寵著人時的無奈,像是在看一只撒嬌過頭的小貓。
他從袖中又摸出一個小瓷瓶,拇指輕輕一旋,打開瓶蓋,從里頭倒出一顆圓滾滾、裹著蜜色糖霜的小蜜餞。
清甜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沈姝眼睛頓時一亮。
她眼巴巴的看著那顆蜜餞在湛陵指尖滾了一圈,眨也不眨地盯著。
就在她以為他要遞過來,甚至下意識地張了張嘴。
結(jié)果下一秒,湛陵卻把那顆蜜餞,自己送進了嘴里。
“……”
沈姝眼睛一下瞪大了,整個人都傻了。
???
她瞳孔地震,懷疑自己是不是病暈了看錯了。
可湛陵正慢悠悠地嚼著那顆蜜餞,唇角微勾,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連嚼東西的節(jié)奏都透著從容。
沈姝看著他優(yōu)雅地吃掉唯一一顆糖,氣得咬牙切齒。
她剛想翻身下床理論個三百回合,剛一動身——
湛陵忽然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