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腦子里剛組織出半句話,脖頸忽然一緊。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湛丞掐著脖子仰起頭來,后頸貼在他掌心,動彈不得,呼吸都驟然一滯。
湛丞神色懶散,眼中卻寒光暗涌,他微俯下身,語氣冷得像是貼著骨頭往里鉆的風(fēng):
“上次我說過,”他瞇起狹長的眼,唇角卻揚著笑,“我不想一字一句教你規(guī)矩。”
“你到現(xiàn)在還沒記???”
沈姝心跳狠狠一顫,眼前人俊美妖冶的面容近在咫尺,卻透著一股近乎病態(tài)的危險。
她腦中瘋狂轉(zhuǎn)動應(yīng)對思路,嘴角卻已經(jīng)泛白,唇瓣被方才那場纏綿咬得還在發(fā)燙,呼吸一點點不穩(wěn)。
湛丞的手雖沒真正用力,卻也叫她喘不上氣。
沈姝知道他會真掐死自己!
她眼圈一紅,淚珠子當(dāng)場就滾了下來,聲音帶著顫:
“我、我記住了……可你今天已經(jīng)嚇唬了我一整天了啊?!?/p>
她話一出口,鼻音帶著哽咽,連她自己都被自己這聲“啊”哽得快喘不過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去,滴在他衣襟上。
“從早上開始就嚇我、兇我、帶我去那種地方,還……還兇我到現(xiàn)在,我、我本來今晚想睡覺的……”
“你又進來,還兇我……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說得可憐極了,像只被兇得快縮成一團的小貓。
湛丞那本是微涼的指腹還按在她脖頸上,這會兒卻微微頓了頓。
他低頭看她。
眼前姑娘臉頰染紅,睫毛被淚水打濕貼在一起,哭得凄凄慘慘的模樣卻沒有半點讓人厭煩的做作,反而——
有種別樣的乖軟感。
沈姝還在小聲抽泣,肩膀微微抖著,腦袋垂著,一副徹底認(rèn)慫了的樣子。
她眼淚一顆顆砸下來,砸得湛丞胸口都跟著發(fā)熱。
那雙素白的手指還緊緊拽著他的衣擺,像是怕他再發(fā)火,又像是本能地害怕他。
湛丞的喉結(jié)動了動。
指腹終于緩緩松開了她的脖頸,順勢覆在她后背上,輕輕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