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緩緩勾起,笑意不大,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滿足。
這才對。
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比什么都好看。
沈姝剛抬手,把那碗湯藥端起來,正要借著這個機會自己喝了,順便避開那道死死盯著她的目光。
可她才一動,湛丞就察覺了。
他輕輕側(cè)身,避開她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將藥碗重新握穩(wěn),目光仍舊落在她臉上,眸色沉靜,卻帶著一點不容置喙的壓迫。
“我來?!?/p>
他說得很溫柔,像是在征求意見。
可下一句直接堵死了她所有退路:
“你要是拒絕,我就還是用剛才那種方式。”
沈姝:“……”
她本來張了張口,準(zhǔn)備說“真的不必”,可那句“我還是用剛才那種方式”像是禁咒一樣,把她所有語言系統(tǒng)都當(dāng)場封住。
現(xiàn)在沈姝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硬生生把“我自己來”咽了回去。
她像個被馴服的小獸,乖乖靠回床榻,唇抿著,眼神四處飄,最后只好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湛丞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坐在她床邊,舀了一勺湯藥,慢條斯理地送到她唇邊。
“張嘴?!?/p>
沈姝慢吞吞地張了口,咬牙咽下去。
他一口一口地喂,她一口一口地喝。
每一口都苦得像在往胃里灌砒霜,偏偏他還喂得特別溫柔,像是在給她喂什么甜蜜餞。
沈姝:“……”
這不是在吃藥,這是在慢性精神折磨。
她坐在床上,眼神死寂,一邊咽藥,一邊默默在心里哭喊:
再給她一次機會,自己再也不裝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