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diào)也是極其低緩,尾音輕柔得像情人呢喃。
沈姝哭喪著臉,卻還強撐著不敢眨眼。
她終于沒忍住做出了個吞咽口水的舉動,顫顫巍巍道:“我看見了……真的,我看見了?!?/p>
那眼睛大睜著,死死盯著地上那一攤刺眼的血。
血腥氣沖得她胃里直翻騰,可她不敢眨、不敢動,只能像個木偶一樣坐著,肩膀還被湛丞扣得死緊。
湛丞眼角微挑,嘴角一抹淡笑,看似溫柔,卻像貓逗老鼠時那種帶著耐心的折磨。
“看見了就好?!彼吐曅α耍袷菨M意她這副乖順模樣,又像是還沒盡興似的緩緩補上一句:“省得我以后還得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你,什么叫規(guī)矩?!?/p>
沈姝早就知道,湛丞是個什么樣的人。
平日里笑里藏刀,話不多,卻句句帶刺。
一旦被他盯上,不論是誰,不論出身背景,結局都只剩兩個字:難看。
最輕的,是半殘;嚴重些的,連家族都要跟著一起陪葬。
最慘的……直接成了尸體,連骨頭都不剩。
她也不是沒見過。
那年她剛入府,還不懂規(guī)矩,聽見下人說“二少爺發(fā)火”,一時好奇,悄悄躲在廊柱后偷看了一眼。
只一眼,那張臉便成了她接下來幾個月的噩夢根源。
她從那天起就明白了,湛丞的圈子,碰不得。
可現(xiàn)在——這一切赤裸裸地擺在她面前,血腥、暴力,毫無遮掩。
她退不了,也逃不掉。
地上的血還在流,呻吟聲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著,像是鉤子般掛在神經(jīng)末梢。
她死死盯著那個奄奄一息的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感從胸口翻涌上來,幾乎要溢出喉嚨。
可她咬牙忍住了。
因為她知道,只要露出一絲抗拒,湛丞就能讓她看到——什么叫“再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