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祁棠委實心虛,她沒當過小偷,可原身偷沒偷就不知道了。
施聆音冷笑一聲。施聆音是個漂亮女生,而祁棠也是個漂亮女生。漂亮女生站在一起,就算自己不攀比,也會在他人口中陷入這樣那樣的比較。原身雖然是個變態(tài)癡女,但無論外形條件還是自身家世都格外出挑,經(jīng)常有男生想要曖昧聊騷——比如施聆音花心的體育生男友。
“需要證據(jù)嗎?大家都知道是你啊。你本來就是變態(tài)?!?/p>
祁棠搖頭:“不是我偷的?!彼请p漂亮的大眼睛從下往上看人的時候,頗有種可憐兮兮的真誠。
“看來你真的腦子進水,不正常了。”施聆音卻神色古怪,摸了摸臉站起來走下車去,喃喃自語,“這次居然沒有甩我巴掌?!?/p>
祁棠:“……”
她是這種人設(shè)嗎?補藥?。?/p>
施聆音一下車,祁棠立馬轉(zhuǎn)身在自己隨身的小包里面翻找起來。因為這次要在別墅里面住上三天,眾人都帶了行李。這款時興的名牌背包里面東西很少,但都名貴,撲鼻一股高級香水的香氣,價值不菲的墨鏡和耳環(huán)被隨手塞在包里,還有紙巾和驅(qū)蚊水這些小東西。
在一眾屬于女生的東西里面,有幾個明顯格格不入的東西:一條黑色的運動護腕,上面有白色刺繡的品牌logo,一臺處于息屏狀態(tài)的游戲掌機。這兩個都是很明顯不屬于祁棠的東西。護腕相較于她的手腕來說太大了,而且?guī)е还傻捏w味,但是……很好聞……
祁棠回過神時,自己正像個變態(tài)一樣將鼻子湊上去深嗅,她依舊受到這個身體主人的本能影響。她嚇了一跳,趕緊將手拿開。正在此時,身后又響起了腳步聲,她趕緊將游戲掌機和護腕一股腦塞進背包的深處,雙手壓著背包轉(zhuǎn)過身來。
“都說了,和我沒關(guān)系……”
她匆忙辯解,然而看清的瞬間,表情像涂了一層膠水,凝固在當場。
壞掉的大巴停在路邊,車窗外是盛夏茂盛的樹蔭,陽光被樹葉縫隙切割成錯落有致的光斑,落在祁棠穿著涼鞋的瑩潤腳趾上,也落在對面黑色的靴子上。
這里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祁棠?!鄙蛲郎惤怂浒锥枪?jié)分明的雙手按在她座位兩側(cè)扶手上,力度又輕又緩。祁棠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拿捏,不疾不徐地擠壓著。
“你看見我丟的東西了嗎?“他問。
這是一張非常優(yōu)越的臉蛋,毫無疑問,這樣近的距離也沒有一點點瑕疵。他的眉眼精致,瞳色很淺,是一種淡淡的栗色,睫毛卻濃密得幾乎鋒利。身上的氣味則像混著肥皂氣息的涼爽薄荷——和那只護腕上的氣味如出一轍。
如果換成原主,被這樣近距離接觸不知道會有多開心。但祁棠卻像被抽干了空氣,呼吸滯澀,身體下意識后仰,直到后腦勺緊緊貼住了車枕,退無可退。
“沒、沒有,沒看見?!?/p>
“哦?”他從鼻腔哼出一聲叫人耳尖酥麻的輕笑,可眼底絲毫笑意也無,“可我還沒有說是什么呢?”
祁棠也確實麻了。被毒蛇纏上脖頸的那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