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仗著身板小,側(cè)身就鉆了進去,比我想象的要順利。我依稀記得他學(xué)的是物理什么的專業(yè),我一路打聽,總算找到了他們系的宿舍。我站在樓下抬頭看上去,樓里沒有幾個房間亮燈,基本都是黑的。
我頭發(fā)上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雪,我甩甩頭把雪甩掉,順便用手扒拉了幾下,對著大廳的玻璃整了一個看得過去的發(fā)型。
這突如其來的雪把我精心做的發(fā)型都搞亂了,煩。
我是空手來的,把花留在了車里,我怕雪把花弄壞。
我不知道他在哪個寢室,只能在樓下等,他們宿舍樓是刷臉進的,我進不去。
南方的冬天不算冷,但是陰濕得很,我穿了一個薄羽絨服,把腦袋縮進脖子,冷得有點發(fā)抖。
手被凍到握不住手機,我點了根煙,把手揣進兜里,往外吐著白氣。
“帥哥,你怎么不進去?不冷嗎?”一個男生看到我在樓下站了好半天,過來問我。
“我等人?!蔽覜_他笑笑,現(xiàn)在心情還算不錯,就是臉被凍得通紅,笑起來有點僵硬。
“進去等唄,外面多冷啊?!彼霂疫M去。
我搖頭拒絕了,我怕被江嵐看見我和別人一起,不太好。
等了一個小時,實在等下下去了,已經(jīng)開始流鼻涕了。
感冒了。
我把煙盒里最后一根煙叼在嘴里,轉(zhuǎn)身走了。
最多再等他一晚上。我心想。
我鉆進車里,開了空調(diào),這才暖和來。我看著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有一家三口,有一男一女,有兩個男的,也有兩個女的,牽手的擁抱的接吻的,都是成雙入對的,唯獨我一個人。
我抽了抽鼻子,心里有股沒來由的酸澀。
又給江嵐打了幾通電話,還是沒人接。
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了,我把車發(fā)著,開回了酒店。
我精心布置的東西還在,蛋糕還在桌子上放著,旁邊是寫著“17”的蠟燭。
我有點郁悶,躺在床上刷手機,舉著床頭的花拍了幾張自拍,給江嵐發(fā)了過去。
依舊沒有回復(fù)。
我抽著鼻子,剛喝了感冒藥有點暈乎乎的,躺在床上漸漸睡著了,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手邊的花已經(jīng)蔫了,桌上的蛋糕也干了,我醒來打開手機,依舊是沒有回復(fù)。
萬一他今天晚上回我了呢,我忍住沒吃蛋糕,放在了房間的小冰箱里,去樓下買了個面包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