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見到了她的相親對象。
是一位極為普通的年輕男人。約莫二十出頭,剃著頭滿大街隨處可見的板寸,國字臉,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眸色掠過絲驚艷:“你是陳冬?”
她立在家屬院門前的街道,素雅的裙擺映著晌午的日光,纖塵不染,淺褐色圓頭皮鞋踏在臟污的地面,如同朵盛放的花朵,與喧鬧的街頭格格不入。
那雙烏黑的瞳仁平靜而冷淡,唇角彎起道微不可查的弧度,略微點頭。
“我是王志濤,俺媽應該跟你說過。”王志濤笑笑,從那輛略顯得破舊的鳳凰牌電動車上爬了下來,把車停在路邊:“現(xiàn)在時間還早,咱們先逛會兒吧?!?/p>
于是倆人便并肩走在街道上。
王志濤不斷找著話題,一時詢問陳冬是否還在上學,一時又詢問她的家庭背景。
這些事做不得假,也沒必要作假。陳冬都實誠地答了。
說起父母早亡時,她明顯瞧見王志濤神情多了幾分動容,以及,極快地掠過絲叫人不易覺察的喜悅。
她對王志濤沒多少特別的感覺,不討厭,也談不上喜歡。
所以,即便她隱隱意識到王志濤的想法,也并不覺得傷人。
她想要王志濤的彩禮,王志濤想要個容易拿捏的保姆。
或許婚姻就是這樣,利益交換,各取所需罷了。
他倆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溜達了半個小時,又走到那條繁華的步行街。
“吃點飯去吧?”王志濤偏過頭,詢問道。
“也好?!标惗嫔届o,趁著王志濤邁步的功夫,不動聲色地抬腿把鞋底輕磕一下。記住網(wǎng)站不丟失:se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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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為新鞋,還是走路太多腳掌浮腫的緣故,皮鞋的帶子緊箍著腳背,行走時磨得皮膚隱隱作痛。
她只能耐著疼痛,緊跟在王志濤身后,往商場的方向走去。
商場一層隔出個敞亮的門面,賣些漢堡薯條的快餐,價格不便宜。里頭用餐的,大多是年輕男女和帶著孩子的父母。
王志濤點了兩份套餐,紳士地幫陳冬把餐盤端了過去。
用餐時,倆人都是靜悄悄地,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待吃完飯,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王志濤起身:“前頭新開了家電影院,我們去看個電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