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這才笑了,“你倒是聰明,也怪我百密一疏,沒把病例的事放在心上?!?/p>
“之前您留在警局數(shù)據(jù)庫里的dna信息,是琴婉阿姨的。您給我的頭發(fā)、牙刷,包括前些日子,您派人調(diào)換的尿液,全是琴婉阿姨的。我猜得對嗎?”
事到如今,陸硯書也不好再藏著掖著了,只叮囑道:“不要讓小婳知道。”
“為什么不讓這倆母女相認?”
“當年小婳去世的事,你應(yīng)該知道吧?”
顧北弦嗯一聲,“知道一點?!?/p>
“我們在明,兇手在暗,一旦相認,小婳會有生命危險,等把兇手揪出來再說吧,不急?!?/p>
顧北弦略一沉思,“也好?!?/p>
隔著門縫,陸硯書遠遠望著正抱著布娃娃哼催眠曲的華琴婉,目光溫柔悲沉,“我能為琴婉做的,就只有這個了,保護不了她,就保護好她的女兒?!?/p>
“謝謝您,陸叔叔?!?/p>
陸硯書糾正道:“叫我岳父,不要露餡?!?/p>
“好的,岳父?!?/p>
之后,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顧北弦漆黑瞳孔沉靜地鎖住華琴婉,感慨頗深。
難怪呢。
難怪。
難怪他那么在意蘇婳。
不只因為她陪他度過了最艱難最落魄的時光,也不只因為她夢中喊她的“阿堯哥”,還因為他曾經(jīng)失去過她一次。
因為失去過,潛意識里就會變得特別在意。
以前他是不信命的,如今,他信了。
有的人,有的愛,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
顧北弦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年他三歲,被媽媽牽著,去楚家探望琴婉阿姨和她剛滿月的女兒,楚婳。
她小小一只,裹在淡粉色的小被子里,頭發(fā)軟軟的毛絨絨的,皮膚白得透明,五官精靈一般好看,鼻頭粉粉的,特別惹人疼。
怎么有那么可愛的孩子呢?
他好奇地用手指刮了刮她粉粉的小鼻子,怕弄疼她,力度特別輕。
她也不害怕,轉(zhuǎn)動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同樣好奇地瞅著他,眼睛仿佛會說話。
那時的琴婉阿姨還沒瘋。
她溫柔地笑著對他說:“阿弦,這是你未來的媳婦兒,以后可要好好疼她喲?!?/p>